（综名著同人）[综名著/悲惨世界]巴黎星火(161)

“谁知道呢，我也只能瞎猜了。但是，安妮！”柯洛娜说起来这个话题，立刻又抑制不住地涌起笑意，“我们现在可以建学校了！”

安妮也笑。“要建什么样的学校？”她问。

第77章 第七十六章

“就跟我们最后决定的那样。”柯洛娜说。

不怪安妮问起，实在是这个问题他们反反复复商讨了大半年，在几个方案里转来转去，举棋不定了很久，以至于尽管最后讨论出了一个结果，可安妮还是不放心，需要再三确认。

自从一八二零年关于女子小学的教育部命令颁布之后，对于普通人家女孩子的初等教育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虽说穷人家里读不起书的孩子仍旧比比皆是，但普通的市民至少可以将女儿也送去公立的女子小学接受一定的教育。就在一年前，一道新的命令又改善了小学女教师的处境，使女教师和男教师的待遇更加平衡起来。去年毕业的女工中，有不少人听见这则消息，都感到心动：虽说小学女教师的工资微薄，但下班后做些零工贴补，加在一起，也比做最底层的女工来得强一些。可惜的是，并没有谁能真的当上小学教师。毕竟，柯洛娜一周两次的识字班教的都只是最基础的读写，哪怕是从高级班毕业的女工，也只能称得上是受到了基本的教育，要想真正有资格去教育别人，至少也要从更高级的学校毕业才行。

然而，女子中学的处境则没有什么进步。在整个巴黎，能够进行女子中等教育的学校寥寥无几，一多半属于修会学校，而那些学校致力于将人培育成木雕的修女像。剩下有些拿破仑时期建的帝国学校，几经改名，目前仍旧招收着女学生；也有寥寥几所私立学校，学费颇昂，招收的都是有钱人家的女儿。

因此，听说了柯洛娜想要干脆自己办个学校的念头之后，有些不甘心的女工便提出，能不能索性办个女子中学：让这些底层的姑娘们不仅有机会学习读写，更有进一步的机会向上走去，走到真正能够改变命运的高度。

另一部分人则请求柯洛娜办个私立的小学。提出这类要求的多半是母亲，而她们的要求也很合情合理：一直以来，柯洛娜所办的女工识字班是只面向女工的，偶尔也招收些小孩子，却不是主要目标。有些女工自己得以读书，可家里年幼的子女却因为种种政策和家境的原因，无法就读免除学费的公立学校、又付不起私立学校的费用，沦为街头上游荡的孩子。能不能再伸一把手，帮一帮这些夹在政府的扶助政策的空隙之中，无书可读的孩子呢？倘若她愿意，她甚至还可以给那些街头的流浪儿提供一个庇护所，教他们向善，那不是也很好吗？

这是最初讨论时便提出的两种方案。但因为各有优劣，并且那时资金缺口还很大，这件事情并不是立时能够办成的，便拖延着讨论了很久。大约一周后，柯洛娜将这件事同ABC的朋友们讨论，他们提出了新的建议：若是要培养女教师，不如索性建一所女子师范学校怎样？

至今为止，巴黎还没有一所女子师范学校，甚至没有相应的法律规定。这群朋友逐渐习惯了柯洛娜的离经叛道，又没有她的小心谨慎，如今提起建议来可是比她还更大胆、还更激进。要知道，这可是开整个法国的先河，且不论失败的概率有多高、遭受的阻力会有多大，哪怕办成功，柯洛娜也一定会被目为怪人，负面的名声比起乌托邦社会主义的圣西门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这个提议会被拿出来仔细考虑掂量，当然也有它的长处：一方面，公立小学现在并不缺乏，女子中学也多少有那么几所，可女子师范学校是真真正正的没有，在这方面所要做的不是查漏补缺，而是填补空白，这样一来，意义更大、能帮到的人也就更多许多。另一方面，虽说女子师范学校对生活贫苦的女工们并没有很直接的帮助，但可以作为一所正式学校收取学费，不必全凭柯洛娜支持，在资金上更为稳定许多。乃至于，没准这样的学校出现还可以倒逼政府尽快制定相应的法律或命令――这当然是他们的空想了，但畅想一下又有什么不好呢？

围绕着这几个方案，大家拿不定主意。并不是因为哪里不好，却恰恰是因为每个方案都有意义，而以柯洛娜一人之力，却不能全部做到，总要有所取舍。几个计划讨论来讨论去，好几个月才最终决定下来。不过，既然已经决定了，柯洛娜也不会突然又反复纠结、举棋不定。

“按照我们最后定下的――建一所私立女子中学。”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