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名著同人）[综名著/悲惨世界]巴黎星火(71)

“您的确有权。”

“那么我行使这份权力，向您提一个请求。我请求您诚实地告诉我，您是否不愿意同我们一道生活，或是您不愿去巴黎。倘若您的回答有一个不愿，我们不再强求您什么。”

冉阿让嘴唇蠕动，说不出话来。三个姑娘期盼地望着他。他将头深深地埋下去，避开了她们的目光，片刻之后，又猛地抬起来。“我不能够这样做。”他说，说出这句话仿佛使他承受着极大的痛苦，连声音都轻微地扭曲了，“我曾是个罪人，小姐，我至今也是个能干力气活的男人。而您的家中，据我所知，没有太多的仆役和护卫。您难道看不到，留我与你们同住，是多么危险、多么地不合适吗？”

“可是您怎么会伤害我们呢！”芳汀叫道。

“让先生，您不能因为世人不公正地看待您，就因此不公正地看待自己。”柯洛娜说道，“请您相信，我们的请求只出自一片好意、一片诚心。您若不愿意和我们同住、若有其他事情要办、其他地方想去，您只管说，我绝不敢强留。可您若是因为其他人的偏见而远离我们，那对我们可也太不公平了。”

冉阿让被说服了。事实上，没有谁比他更高兴于自己被说服了这件事。他原以为正直、清白的生活会再度离他远去，柯洛娜的邀请却为他描绘了另一个充满希望的未来，他毕竟仍是个凡人，不是无欲无求的天神，他被吸引了，甚至可以说，被迷住了。如果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他自己的幸福――而是为了其他人的幸福和安全，为什么不呢？他对此满腔的感激，最后却只能沉沉地说出一句：“……谢谢您。”

“这么说，您同意了吗？”柯洛娜欣喜地问道。

“真的吗？”珂赛特欢天喜地地叫道，扑到冉阿让的身上去，“您要和我们一起去巴黎了吗！”

她那样高兴，芳汀也那样高兴。冉阿让的最后一丝犹豫也被消除了。“是的，我和你们一同去。”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圣日耳曼大道的宅子购置时便很是宽敞，芳汀三人搬进来，也不过是将原先的一间小画室改作卧室。那是栋精巧可爱的三层小楼，三楼是画室和两间客房，柯洛娜、芳汀和珂赛特都住在二楼，一楼则是会客厅、卡顿的旧卧室和书房、以及冉阿让的房间。

珂赛特在蒙特勒伊时，由芳汀和冉阿让教育她。到了巴黎，考虑到她性情已经开朗许多，也有交朋友的必要，三人商量之下，便将她送进一所名声不坏的女子小学。开学头一天，晚饭后几人便围着珂赛特，听她讲学校的科目：法语，英语，历史，地理，物理，化学，博物，图画，缝纫……

“你喜欢这些课吗？”柯洛娜问。

珂赛特茫然地想了想，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讨厌吗？”

珂赛特摇了摇头。

柯洛娜便放心了。

“这里头许多课程，我也没学过呢。”芳汀半是欣慰，半是忧虑地说。

“叫珂赛特教你呀。”柯洛娜随口道。

“我怎么教呢？”珂赛特问。

柯洛娜本是随口开个玩笑，没想到珂赛特当了真，认认真真地问起来。“你的老师怎么教你，你就怎么教妈妈呀。”她笑道。

“可是老师教的有些东西，我也不太懂。”珂赛特发愁道。

“你不懂的，就来问我和让先生，我们教明白了你，你再去教妈妈。”

珂赛特望了眼冉阿让，见他也点头，才放下心来。又聊了一阵，她去温习功课了，芳汀才真正露出忧愁的表情来。“她讲的那些今天学的东西，我全没学过。”

“她不是会教你吗？”柯洛娜安慰她道，“何况，有些学科，我也没学过呢。”

“怎么会呢？”芳汀睁大了眼睛问。在她心中，柯洛娜和冉阿让是一类人：读过许多书，知晓许多事情，没有什么是不懂的。她便没想过柯洛娜会有不懂的事情。

“我当然有许多不懂――我也没上过小学呀。”柯洛娜笑道，“我小时候是对着哥哥的课本学，总有些开设的科目不一样。譬如说，我便不擅长缝纫，法国以外的欧洲历史也只学了个皮毛。至于化学，我学的多半是和颜料有些关系的化学，还有不少我未曾学过的知识。”

“你怎么会不擅长缝纫呢？”芳汀惊讶地问，在柯洛娜讲的这一段里，她只听懂了这句，“你是个女孩子呀，柯洛娜！”

“因为我把学缝纫的时间都拿去画画了呀，你瞧，我现在虽然不擅长缝纫，但我擅长绘画，这不是也很好吗？”柯洛娜笑盈盈地应对。听过太多这样的话后，她早已不再每次都认认真真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