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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11)

许看抬头,淡淡地说:“说什麽?”

“例如……”夏力尊缓慢地说:“你可以告诉我哥,我当年有多麽想弄死你。”

“他不知道?”许看淡淡地看向他。

夏力尊猛地抓紧杯子,保养得比白玉更耀眼的手指爆出了血筋,他一字一句地说:“许看,我没想到你的命这麽硬。”

“哦?”背後,有个带著戏谑的声音响起,“他命怎麽个硬法,力尊,你给我好好说说。”

赵环世从门厅的转弯处过来,坐回原位,对著抬起头的许看说:“我们这也有二十年没见了,你不说,我倒还是挺想在别人口里听听你的事的。”

他转头看向夏力尊,“看起来,你倒比我知道得多一些,怎麽这麽多年没告诉我他没死?”

许看淡淡地说:“有什麽好说的,你不是都知道吗。”

他把烟给掐了,“什麽时候开饭?我有点累了。”

赵环世看了看他,又摸了下他的腰,点下头说:“是要得有点过份了,早上我不是叫你别起来继续睡的吗?”

“睡不著。”许看拿开他的手,说,“开饭吧。”

赵环世朝站著的女仆下令开饭,回头对著许看又说:“今晚就不要你了,你好好睡一会。”

说完,他很是亲密地在吻了吻许看的嘴唇。

赵环世低头亲吻那刻,夏力尊红了脸,他像恶鬼一样死死地盯著许看……许看的眼睛淡漠地对视著他,这俩兄弟,又不知道在玩什麽了。

他十五章

他十五章

赵环世去书房再次接电话时,许看在洗澡。

浴室门开了,离去的夏力尊去而复返,他就对著许看说:“你还想跟我斗一次?”

那眼神,竟跟二十多年前一样傲慢睥睨。

可许看已经无所谓自己卑贱与否了,配得起谁配不起谁,都无妨。

他抬著头,让水打著脸,更无所谓赤裸全身在别人眼里。

他早就明白,不管有没有弱点,当有人要打压另一个人时,总归是有办法的,躲是躲不了的。

它既然来了,那就受著吧。

这世上,没有真正的逃避可供你选择的。

“许看,你要想清楚……”夏力尊没以前那麽俊秀,双眼含情了,但嘴间的狠毒还是保留了下来。

“夏少爷……”许看看他,“我想什麽不重要。”

他拿了浴巾裹住下半身,水珠沿著他的脚步滴落了一地,他去桌前拿出烟抽了一支,吐了口烟雾,抬头间,夏力尊走到了他面前。

“他是我的。”夏力尊一抬头,就算高傲,也藏著几许的……哦,不,太多的狼狈。

那狼狈,明显得许看不用猜都看得出来。

这个人……怕是也被赵环世遗弃了。

眼前这个风华不再的人,跟以前一样,一点聪明也没,骄扬跋扈得以为全世界都应该围著他打转,就算相反的结果摆在眼前也会拒绝相信。

这种人,就算哪天惨死街头,怕也得不到谁的一点可怜。

许看没再理会他的装腔作势,推开窗外站到阳台,让冷风吹在身上,让寒彻骨头的冷意缠绕全身。

就跟那些年月习惯了的冷意一样,只有麻木才是真实的。

别的,镜中月,水中花,都长久不了。

就算出了狱也一样。

属於他的年华和命运,都这麽著了,就像把人刺穿的烙印,除了灰挫扬骨最後什麽也不存在,也许能把烙印洗脱掉。

但现在,他无力逃脱。

因为这个世界,从一开始就不是他的,以後,也不可能是他的。

它是属於……像赵环世这种人的。

男人嘴角带著笑走进来,他看著夏力尊说,“力尊,找许看说什麽悄悄话?”

他走过来,在许看耳边温柔宠溺地说:“怎麽又吹风了?”

活像他一直都这样。

就像毁一个人或者要一个人都是一念之间。

他一直表现得那麽温柔体贴,如果不是过於觑知真相的人,都会为这种人去找过多的理由推脱他的残忍。

可许看用了很多年去想明白,眼前的这个人,心是冷的。

他现在对自己这样,不过只是无聊罢了。

他活得无趣,总归是要寻些玩具打发时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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