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穿成女扮男装的暴君以后(42)

这声音像是冬日的冷风,还裹夹着刺骨的冰雪,把张溪吓了一跳,伴随着冷风冷语砸过来的,还有一枚染了墨汁的眼砚台。

以前乔青用的都是上等货,后来她想想不划算,专门让人从民间给她捎了一整箱的廉价砚台进宫,砸了人她也不心疼。

张溪已经得知是魏寒犯了过错,他所做的账,出了大纰漏,这账当然不是魏寒做的,但是递上去的内容乃是魏寒的笔迹。

魏寒犯了错,张溪作为他的直系上司,也想过自己被问责,不过事先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哪怕天子问到他头上,他也有充分的理由为自己辩解。

不过就是降职,等到过些时日,那几位大人自然会帮他添点功劳,掉下去的位置还是能爬上来,还能爬的更高。

但因为天子这一声暴喝,加上差一点被那砚台砸到头,他把幸灾乐祸的心思收了收。

哎,天子什么都好,年纪轻,病秧子,就是脾气太差,这动不动砸东西的习惯不太好。

张溪往跪在那里的魏寒那里一瞥,好家伙,魏寒竟然已经被天子砸得头破血流,满脸鲜红血迹,十分吓人。

盛怒之下,天子的眼刀又割到了张溪头上。

乔青呵斥道:“犯了错你还有脸站着,给朕跪下!”

原来自己也是要跪的,张溪倒也乖巧,膝盖一弯,在魏寒不远处跪了下来。

他张口便是:“臣冤枉啊。”

乔青冷笑,眼神让张溪想到了盯上猎物的毒蛇,不对,是巨蟒,那眼刀像是戳在他的天灵盖上,看得他头皮发麻。

张溪突然对自己的未来不确定起来,天子这眼神,看他就好像是猎隼盯上了一块腐肉。

并不是多么强烈的情绪,可他明明是活人,张溪打了个颤,背上出了一身的冷汗。

“哦,你同朕说说看,朕冤枉你什么了?”

张溪便说了魏寒的那件事,还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他自认自己做的事情虽然不完美,但其他地方倒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乔青敛了笑意:“朕怎么不知道魏爱卿还做过这种事。”

她从桌案上挑出那份折子,打开来,摔到张溪跟前。

上面的确是那首嘲讽天子的言语,但上面的字迹不是魏寒的,是张溪的。

“朕看折子的时候,还真没有发现它是骂朕的,张溪你好大的胆子!”

怎么会是他的字迹,怎么可能是他张溪的字迹!

张溪张大了嘴,瞠目结舌。

他看向一旁的魏寒,对方低垂着头,但是唇角竟然是上扬的。

在这一瞬间,他猛地醒悟过来,他中了魏寒的计了,天子根本没有看到陷害魏寒的东西,但他却在直接说了出来。

这说明什么,说明魏寒根本就是冤枉的,是他有意为之。

这段时间以来,他吩咐下去的什么事情,魏寒都完成的好好的,哪怕是一些琐碎的小事,他都勤勤恳恳,不出半点错漏。

刚开始的时候,张溪还会认真检查,私下里又笑这愚蠢的寒门子弟,便是他做的再好,他的功劳也会是他张溪的。

就是因为魏寒的忍让,退步,养大了张溪的胃口,除了皇帝这边吩咐下来的公文文章,张溪自己的事情也推给魏寒去做。

可能就是在这段时间,魏寒模仿了他的字迹,来了个以假乱真!

张溪眼睛赤红,怒瞪魏寒,然后又哭着想去抱天子的大腿:“陛下,陛下,这不是我的字迹啊,是魏寒,是魏寒陷害我!”

“你说朕冤枉你,这上面可是盖着你的私章!”

天子冷酷地一脚把张溪踹开,重重的踹在他的心窝上,搞得张溪心口疼。

张溪心凉了半截,乔青又把另外一份册子怼着张溪的脸扔了过去。

天子盛怒之下,张溪没敢躲开,便被散落的纸张糊了一脸。

张溪捡起来看,剩下的半截心也凉了,明明是初夏,他整个人如坠冰窖。

完蛋了,都完蛋了。

乔青显然对张溪没有多少情谊,几个字就定了张溪的命运:“以下犯上,贪墨军饷,危害江山。拖出去,杖责两百。”

便是顾萧这种年轻又强壮的身板,杖责一百也能去了半条命,五十大板就足够让张溪瘫痪在床彻底废掉,两百大板那就是要他的命。

张溪被拖出去的时候还在求饶,一路的哀嚎,负责行刑的是乔青提拔起来的近卫,出身普通家庭,对天子忠心耿耿。

因为是度支尚书府犯下的过错,乔青命人把张溪拖到度支尚书府去打,命那些胆敢糊弄她的臣子看着,看到往日不可一世的张溪被硬生生地打的咽了气。

张溪都被打到血肉模糊了,被打死了,也才不过一百大板,这负责打人的羽林骑还是非常机械的一直打完了足足两百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