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商应容之间，永远都缺乏将心比心的基础，所以还是做不到公平。
但关凌实在也不是计较的人，说了日子要好好过，那就好好过，只要能妥协的就妥协，不过就是自己累一点而已的事，熬熬就过了。
只要商应容不过他的底限，他就当没看见，没听见。
商应容回来关凌去接的机，回来後，商应容闷不吭声地塞给了关凌一个礼物，打开一看，是一只表。
表是关凌早有了的款，只是不常戴，虽然商应容给他的是定制款，但他也没装惊喜，笑著收下了。
商应容盯他半天，没看到他有惊喜的表情，看著他问：“你不喜欢？”
“挺喜欢的……”关凌想了想，去了衣帽间拿出他的那只出来，说：“只是我有了，不过你这只意义不同，我以後戴这只。”
商凌脸色当下全黑了，半天才说：“我就说觉得眼熟了，偏偏唐浩涛说你没有。”
“以後别听他的。”关凌笑，摸他的头发，就像摸商凌一样。
商凌这几天都要天天去看姜航，这天关凌在幼儿园接了他，他也问今天是不是去看姜航，在他家吃饭。
“可是，大爸爸回来了，我们要陪他吃饭啊。”关凌这一天不是在书房处理公事，就是在接送商家父子的路上，坐在车上的他神情有些倦倦，但还是强打精神和商凌对话。
商凌纠结了一会，然後小大人叹了口气，“那好吧，我还是打个电话给姜航吧，我明天再去看他，明天星期六，爸爸，我能不能去看他？”
“能。”关凌也跟姜家老太太承诺了教她一道补汤怎麽做，所以明天他是会去的。
商凌听了连忙拿出手机跟姜航打电话，姜航在那边有点生气，说“你怎麽可以这样”的时候大得在旁的关凌都有点依稀听见。
这边商凌童声童气地解释，“大爸爸回来了哦，爸爸说要陪他一起吃饭，他一个人吃饭很可怜的，你不是跟我说过的吗？”
那边的姜航不知道又说了什麽，商凌笑了起来，他眨著大眼睛很乖地说：“我知道了，我明早会很早就起来看你的。”
关凌接了商凌回来在做晚饭，商凌在商应容的书房里做作业，洪康进来把资料袋给了商应容，在电脑里把其它的资料打开给了商应容看。
商应容看到电脑里关凌的照片，一张一张看得很仔细。
他知道在外面的关凌和在他面前的关凌很不一样，每次看，都觉得很不同。
这次在山上的关凌笑得很安逸，连笑容都透著几分懒散。
他其实很迷人，越看越让他胸口窒息的那种迷人。
只是关凌除了跟他和他在公议桌，谈判桌上会坐在一起，还有一些应酬式的宴会，他并不跟他一起面对太多外人。
连出去见那些人脉，要麽是他自己去，要麽换他去，他们并不一起。
後面关凌自己建立起来的人脉，关凌甚至连提都不再跟他提了，像他们之前约定的一样，关凌自己的人脉自己掌握，就算是分享，也得透过他本人。
所以关凌这几年认识的人，包括范以绵这些人，商应容也只能透过别的渠道知道关凌现在在外面的天地。
知道得越多，他就知道关凌说的没有他他也会活得很好的话不是说著玩玩的，他有著一个丰富的世界，哪怕他不在里面，也不会丧失多少光彩。
而自己其实已经不再是他的全世界了，哪怕关凌还试图给他这种感觉，其实他们都明白，并不是了。
世事就是这样，到了时候，该来的就会来，该明白的，也容不得你装糊涂。
关凌这次在外的照片很少，也就两三张，都是关凌随行的人拍的，那个人还并不全是他们的人，洪康也只插了半只脚进去，并不想惹怒关凌。
商应容也是这个意思，所以照片有点少也不在意，这总比没有强。
李鹤的资料他也是知道的，只是这次，给出的照片中也有李鹤和他的那个同性爱人的照片，看著就算满头白发也依旧强势的李鹤蹲下身在整理人裤脚泥巴的照片，商应容半晌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他走到阳台，和唐浩涛说了这事，也跟他说：“我五十岁恐怕退不了休。”
“你七十岁都退不了……”唐浩涛在那边很淡定地说，“我也是，我看我们得干到八十九十岁，脑子糊涂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