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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受(12)

免得不要脸的张时瑞真给他整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来。

郑功东身边的那个人,在多年後周庆与他见了一次面。

那天他晨练後被张时瑞拉著去了半山腰的一间小花棚里去买花,那不要脸的,在他眼中一直当小年轻看待与宽容的人正猫著腰,拿著剪刀在剪火红的玫瑰花,正当他不耐烦地要叫人赶紧跟他滚时,旁边冒出了一个穿了一身白色运动服的俊美男士。

那人盯著周庆看了半晌,看得周庆不由挑眉看向他,都忘了喝斥张时瑞滚回他身边跟他赶紧回家。

那人见周庆看陌生人的眼神,朝他点了头,说了他的名字。

名字一出,周庆就知道了这人是谁。

那次是他们第一次真实见面,摸著良心说,周庆觉得这人真的相当出色。

可惜,还是管不住郑功东。

人再好又怎麽样,顶不住新鲜劲过後的平淡。

当年他做尽一切,也没留住郑功东,一旦事情发生,周庆也就有了彻底断开的决悟,他知道有些人不是付出就可以满足得了的,而能对自己好的,就是让自己离这种人有多远就离多远,不要再让往後的人生让明显再不适合自己的人生糟蹋了。

而眼前的这个人,可比他能忍得多了──周庆对他笑了一下,挑了下眉,点了下头,也没跟他多客套。

这时,张时瑞这条狂爱吃大醋的醋桶狗一见他跟男的说话,捧著煎了的十几玫瑰花就狂奔了过来,眼睛睁大地瞪著周庆,里面说著:你别见我一转身就乱勾引人。

瞪完就转身那个人,没几秒看出了是谁,当下不由撇撇嘴,拉了周庆就走,嘴上嘀嘀咕咕:“我们回家,儿子们还在等著吃饭,吃饭呢……”

说著就把人拉到了车上,见周庆看著他笑,那张盅惑他的心的脸上的笑意吟吟让周时瑞颇有点羞恼,又颇有点得意。

瞧瞧,他让周庆跟他走,周庆不也就跟他走了麽。

换以前,周庆肯定是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无视他。

而那个人,看著他们的背影消失,没再买花,在他的车上坐了好几个小时,才把车开向了那个让他千疮百孔的所谓家的方向。

张时瑞五十岁那年退了休,把事情交给了儿子们,带著周庆移了民,又用泼皮无赖那招求著周庆跟他结了婚。

周庆则快六十岁,满头银发。

但这丝毫影响不了他的桃花运。

走哪都有搭讪的,下至十几岁的小弟弟小妹妹,上至跟他同年龄层的那些男男女女,只要当事人够有勇气,塞联络方式之类的是小事,大胆在他面前脱光了往他眼球里钻的人更是有!

这可把张时瑞恼火得,天天一起床就担心周庆被抢,每天都提心吊胆,没哪天过得真安宁过。

结了婚他就了不得了,拼了命都让周庆带著婚戒,要是出门,更是时时刻刻要牵周庆的手,好让人明白,这人是有主的,别打他主意,老子才是他货真价实的男人,丈夫,伴侣……这人是老子的,没你们的什麽份!

後来,据说,郑功东也快六十岁要收心的时候,当著很多人的面跟那个跟了他很多年的身边人求婚。

那人拒绝了他。

过了没多久,这人搬了出去。

听说跟一个挺实在的,等了他很多年的男人作了伴。

听说日子过得还不错。

听说後来郑功东的两儿子在成年後离开了郑家老宅,在这人的房子旁边买了幢房子住下了,说会给这人养老。

郑功东则继续养著小情人,有一年周庆跟张时瑞回来看儿子们时,在某餐厅用餐时与郑功东擦身而过时被郑功东认出。

郑功东不再有昔日的丝毫英俊,满身刺鼻的古龙水,眼睛里满是色浊的浑气,挺著一个肥胖的大肚子……他那形象当场让看了好久才认出郑功东的周庆傻了好几秒的眼,然後头皮不禁用些发凉地看了看身边的张时瑞,还好,他眼中的小年轻依旧顶著一张顶呱呱的脸,棱角分明的脸,依旧摸著坚韧的好身板……一时之间,周庆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麽地爱过张时瑞那婆婆妈妈的性格,还好当初及时定下心跟了这麽个主,让生活过得游刃有足得有足够的心情和时间把两个人都收拾得就算老了也挺顺眼……要是他醒来,发现自己变得跟郑功东一样,真是想死的心都会有。

郑功东见到周庆也傻了眼,直到周庆走了也没回过神。

回过神之後,没有吃饭就回去了那幢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住的大房子,砸了家里所有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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