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去医院一下。”大卫淡淡地站在一旁从送水果的女仆手里把盘子放到萨尔身边，“你可以在家呆几天吗？”
萨尔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说：“为什麽？”
“我需要跟霍顿先生好好谈一下，可能没时间回家照顾您。”大卫继续低沈地说著。
“我不需要你的照顾……”萨尔翻白眼，怎麽照顾？像前阵子一样把所有保镖撤掉，然後让他被几帮杀手追杀？
这可真是像模像样的照顾了。
萨尔安心地吃著他的管家精心烹制的晚餐，毫不愧疚地怀疑著他的用心。
“先生，您可以在家好好呆几天的。”大卫温和得没有一点脾气。
萨尔可不乐意，“我不……”他有时候挺讨厌大卫的，一幅什麽事也难不倒他的样子，却老是看著他狼狈地活著。
在他面前杀人，看他哭著装坚强，看尽他所有不光彩的一面。
甚至，连他二十二岁那样一个月连续做爱过多而阳萎了一星期的那次他都知道。
他恨大卫，他什麽事他都知道，可自己却不知道他到底在打自己什麽主意。
萨尔觉得这种感觉糟透了。
实在是糟糕透了。
所以他恨大卫，他才不可能去听他的话。
“您必须这样。”大卫温和里带著一点指令了。
“我吃完饭就回霍那……”萨尔哼了一声。
“他保护不了你。”大卫的口气就跟英国那口大笨锺一样，走一世纪那音调老是那样一直都不变。
尽管声音听起来不错但听多了就会觉得古板得让人想尖叫。
“你能不能闭嘴，让我好好吃一顿像样的晚餐……”於是，萨尔发飙。
“嗨，意大利王子，又跟你的管家发脾气了？”红发老鬼又出现了。
萨尔敛了敛神色，把泼皮无赖的模样收了回来，派出稳重成熟的一面，“你也要用晚餐？”
被大卫召唤出来的保安头子只得点头，“可不是，有一点饿了……”
萨尔用刀叉敲了下玻璃杯，身後大卫朝远处的女仆作了下手势，女仆领命而去。
在亚当的食物被送上桌前，萨尔笑得挺像回事地说：“今天厨师放假了，你将就著吃点吧。”
“我不介意，能填饱子肚子就成。”亚当和善地笑，笑得像只有凶像的狼狗。
“所以？”萨尔从嘴里跳出一句。
“所以，这几天我要在你身边和你在你的城堡里呆几天。”亚当无奈接话。
“你又要禁闭我？”萨尔转头。
大卫帮萨尔前额跳下来的头发拔到耳後，还是温和，“是的，先生。”
萨尔把一大块牛排塞进口里，堵住那股因为好些事不明白而起的怒火，如果不这样，他怕把餐桌上的枪对准大卫的脑袋。
才不管凯拉要求他收买大卫一辈子的要求。
“那我要的你都给我吗？”萨尔努力地把牛排全吞了下去，最终出口。
他不管大卫要什麽了，事到如今看起来大卫其实也不想伤害自己，尽管这点萨尔不想承认，只好想著自己要的看能不能全得到。
但，如果大卫不给，休想他会配合，死都别想。
……
大卫没说话。
萨尔吃著刚送上来的甜点，他最新爱上的巧克力蛋糕，等著他的管家想清楚。
等到萨尔喝了半口水後，大卫拿过纸巾擦了下他的嘴角，无奈地说：“是可以，但是有条件。”
“我才不管什麽条件，我要的我就要全要。”萨尔霸道地说著，全然不管他对面的亚当在大卫的话後被面包哽住了喉咙正要命地咳嗽著。
“先生……”大卫没有回答他，只是整了整萨尔的笔挺的衬领，在他身後说，“我要去医院了，如果霍顿先生想见您的话，亚当会陪你来的。”
“整个霍顿财团都是我的，你别想染指，别想拿回去给你那该死的国家……”大卫走了一半，萨尔终於忍不住冲著他背後嚷嚷。
亚当痛苦地喝著水，当眼前的一切没有发生。
在前几天，他才知道他最亲爱的夥伴干的是什麽勾当，可没几天，他最亲爱的夥伴又毫不犹豫地背弃了他的国家。
世事难料，或许说的就是这麽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