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开(18)

璐璐打电话给二蛋说：明天不能帮忙收拾鞋店了。海洋哥哥回来了，得陪陪他。

二蛋说：“就那点活，我们自己就行，你给杨晓光也说一声：让她也别来了。”

璐璐并没有按照二蛋交代的，她对杨晓光说：“我哥回来了，明天就不去了，你自己去可以吧？”

杨晓光当然会去。初三时，杨晓光偷偷对璐璐说：“我喜欢你表哥。”

璐璐当时还奇怪：“哪个表哥，杜泽成吗？”心想，她也没见过泽成哥几次呀？

“哪是，成江松。”

璐璐忽然有点明白：杨晓光对自己那么好，原来是为了二蛋。不过，这样真的不错，杨晓光常常贿赂璐璐：好吃的零食，新奇的学具，新版的漫画书……

杨晓光不让璐璐告诉二蛋，她说到时她自己会说。璐璐想：我才不想说呢，自讨没趣。

璐璐不知道二蛋怎么看待杨晓光，但她敢保证：她要是管这事，二蛋一定会说她“八婆，没屁事干了。”因为江珊告诉二蛋：她班里有个女孩喜欢二蛋时，二蛋就是这么恶狠狠的说江珊的。

江珊说：那些看上二蛋的女孩都是脑残。整天阴着个脸，跟别人都欠了他八辈子的钱似的。

璐璐想：二蛋好像不会喜欢上谁，他从小就喜欢一个人：一个人放羊，一个人拔草，一个人待在羊圈看书，一个人在渠边玩水，一个人在阳台上发呆……

楼下的郭景平和田哲函已经睡了，楼上的泽成、海洋和璐璐还在走廊的沙发上聊天。璐璐不想参与他们，但是泽成硬是拽她出来聊。他悄悄对璐璐说：“那可是你哥，你不想和她培养点感情呀！”

璐璐心想：就几天能培养出啥感情来，过不了多久，他不是又该走了？一走又是很多年。她只是心里想想，可绝对不能表现出来呀。

这么晚了，聊个什么天呀。没有中心思想地瞎扯。一会“女朋友，“一会”二蛋“，一会又是”文科，理科“。这些话题璐璐统统没兴趣，她现在最感兴趣的就是，躺在舒服的床上睡觉，累一天了。能不困吗。她捂着嘴打呵欠。

海洋赶泽成回他家那边去睡觉：“霸占我屋子那么久了，我回来了，还不走。”

泽成笑了：“不是我在你屋里，你屋里哪有人气，你不觉得你一进去，一阵温馨扑面而来吗？”

海洋的房间在璐璐的斜对面，泽成走的时候，在璐璐的门口说了一声：“小屁孩，我过那边了，晚安。”

“泽成哥，晚安。”璐璐在里面应了一声，并没有开门。她已经快睡着了，头一次觉得干一天活这么累人，明天早晨还得早点起来弄早饭，快睡吧。

海洋洗完澡，在自己屋里转悠。这是他第一次在新家住，总感觉不像是自己的家，太陌生了。柜子里，有泽成的衣服，桌子上是泽成的书本。海洋若有所思地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相片看着，“一家人”就缺他。

阳台的窗户都打开了，还是热，一点风都没有。二蛋从床上坐起来，他坐在床边上，双手趴在窗户边上。外面的霓虹灯的光照进阳台——挺亮。他想：开学璐璐就上文科了，今后不用再给她补习物理，化学了。数学——杜泽成就可以给她补习。那么以后见璐璐的机会就少了。他心里吊吊的感觉。

老太太得病的那年，璐璐很无助地对二蛋说：“我以后会不会像你一样，经常挨打。很疼吧？”二蛋当时觉得璐璐好可怜，拉了她的手。

今天干活时，璐璐使劲地搬箱子，抬鞋架……，满头大汗。二蛋让她别动那些重东西。可她像个傻瓜似的就是一个劲地干。这人就是少根筋，傻得透不过气。刚好明天别来了，好好休息一下。

泽成躺在床上，半天睡不着。难道换了个床不习惯了？脑子里天马行空的回想：璐璐在海洋面前的拘束不安；在自己面前的无拘无束，竟然有点得意。又想起取鱼刺时，璐璐的那一口白白的小牙齿，还有取出鱼刺时璐璐狼狈的表情……还真是个小孩子。

第9章 高手

北方的夏季，十点半，夜幕刚刚降临，这个时候，外面要比房子里凉爽。快十一点了，泽成和海洋要带璐璐去夜市吃烤肉。

“你们饿吗？我可以给你们弄点吃的呀。”璐璐不想去，烤肉是好吃，可每次吃完就闹肚子。

恰好江珊打来电话，她还没说什么事，泽成就说：“刚好叫江珊和二蛋一起吧，我们去接他们。”

江珊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江珊以为二蛋可能不会去，但是二蛋默不作声地跟着下楼了。

二蛋快十天没见着璐璐了。前几天，海洋家请客吃饭，二蛋去老梁那儿练功，所以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