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开(7)

璐璐不能像江珊那样顶嘴。过去、现在和未来，她都必须明事理：有这样的妈妈，她是幸福的。她珍惜这份情。二蛋有三叔，却常常挨打挨骂的受气呢。璐璐对幸福的深刻理解就是因为有二蛋作参照。

璐璐很爱说话，和江珊在一起可以说半宿。就是和二蛋在一起，二蛋不说话，她也能自顾自地说个不停，经常引得二蛋不得不张开金口。

但是在家人面前璐璐常常不知说什么，有时脑海里搜索半天，也找不到可以说的话题；学习，有什么好说的，我都这么努力了，成绩还是那样。不是人人都适合学习的，我只能尽力。班里的事说多了，妈妈就说：少管别人的事，把心思用在学习上。所以你说，还能和他们聊什么？

吃完饭，泽成被郭景平推着去看看璐璐的作业。璐璐的心烦烦的，表情却是平平淡淡的。

进了门，璐璐就把房门关上。

“你要看哪门课，全看吗？”璐璐一边说着，一边把作业全掏出来放在书桌上。整齐的书桌瞬间堆满了书本，练习册。

“不想让我看？”泽成看出来了，小丫头不情愿，不开心。

“又不是什么秘密，爱看就看呗。”璐璐的物理学的不好，妈妈见着熟悉的人就说，璐璐想不通：说了就能好了吗？还是那些熟悉的人可以帮她学好？这么藏不住事，难怪生意做了几年了，也没有太大的起色。璐璐也常常有：仅仅溜一圈就过去的孤独的、叛逆的小心思。

“那你就把秘密给我看看吧？”泽成笑了。

“我，我哪有秘密？”璐璐脸红。15岁的女孩怎么会没有秘密，至少心里是有的。秘密说了还能叫秘密吗？再说了，对谁都没有说过的秘密，干嘛要给你说。

泽成看了璐璐的作业，作业的认真程度足以说明：璐璐真的是努力了。

“什么时候开始？”泽成问。

“开始什么，补习物理？”璐璐问。她实在不愿意家里人对自己了解的太多，她宁愿二蛋一边给她补习，一边骂她：猪。但是璐璐只有周末才能去二蛋家。

“还有数学，我看你的数学作业最近有点小问题。”泽成看起来很在行。

“你说啥时就啥时吧。”璐璐无奈，也许她的确需要帮助：有时一道题死磕半天，害的她经常深更半夜才睡觉。睡眠不足，第二天上课打瞌睡，都恶性循环了。

“星期三吧，这两天刚上班，可能事情比较多。”泽成发现璐璐坐在床边上，一直不停的用左手拽右手的食指。紧张吗？好像是的。这孩子还以为真是老师吗。

泽成给海洋通了话：你小子是不是得回来看看你妹妹了，快有你高了。

海洋说：这么高吗？漂亮吗？

泽成说：漂亮，很漂亮的小姑娘。

海洋说：我妈是不是又在说，她的物理一塌糊涂的。就是我妈打击的，是不是还叫你给她补习？

泽成说：你都知道了？

海洋说：每次打电话，都说。你有空就给她补补吧，虽然你的水平我觉得不咋地，但是教她应该还可以。

泽成说：你该做的，我替你做了，你还废话多。是不是你得付点补课费？

海洋说：你也是哥哥，应尽的责任，还补课费呢，她要是没进步，你还得付我妈妈精神损失费呢。

泽成说：表哥和哥哥一个是合成词一个是单纯词能一样吗？不过为了杀杀你的锐气，我还真想给她好好补补，把她送进一中，让你看看我的真实水平。

海洋说：有骨气，有气势，我等着看结果了。

泽成说：你四年没见她了吧，你没时间，可以让她过去玩，顺便培养一下兄妹情嘛，到底不是亲的。

海洋生气：屁话,不知道别乱说，时间不配合。考上高中了，你带她过来。

泽成笑说：没问题，路费你出。

第4章 彼此的礼物

璐璐生日的前两天，泽成不经意地问璐璐：“你生日礼物要什么？”

璐璐停笔想了想，却说：“你不是说学习要专心吗？干嘛说与学习无关的事？”

泽成笑说：“小丫头，禁得住考验。”

没过几分钟，璐璐再次停笔说：“你是不是真要给我礼物？”

“看样子，还是想要礼物，没有专心。说吧，要什么。”

“你那件羽绒服多少钱？”璐璐指着放在床上的羽绒服问。

“什么意思，想要羽绒服？”

“是，就要这样的。”

泽成纳闷了，“现在女生流行穿男装了吗？”

“不是我穿，给成江松穿。”

“你是不是喜欢二蛋？“泽成愣了几秒，试探着问。

璐璐粉白的脸瞬间就通红，一双大眼睛并不坚定地迎着泽成的目光，很快又挪移到她的作业上，“你想多了，你们大人就是复杂。兄妹关系，知道吗兄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