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起然看着悬底,深不可测,他说:“我哥找你了?”
“是。”王双唯大声吼,风太大,把声音吹得支离破碎。
风声中,吴起然又在说:“他在想什麽?”语气晃荡,淡淡的疑惑。
王双唯听不见他说什麽,咬着牙拦住工作人员,说:“你要是死了,什麽都白费了,吴起浩也得疯。”疯字吼得太大声,天空那边竟有了回音。
“疯……疯……”疯了好半会,才消停。
吴起然笑了笑,转过身走了过来,不说什麽就上了车闭上眼,回去了把房间一关,自个儿玩着手腕的伤痕,先是满脸的阴沈,然後微笑,自己对自己说:“哥,我舍不得你。”
舍不得总归只是舍不得,吴起然没有回去,他不想去法国,他不想离吴起浩太远,所以,他龟缩着,对自己说:“躲一时算一时,管那麽多。”
没过几个月,吴起浩开了车,找上他,看着他抽着烟,摸了摸他的脸,再亲了亲头发,说:“然然,你该去法国了。”
吴起然手中的烟掉了下去,平静地说:“哥,我不去行不行。”
吴起浩默而不语地看着他。
“我不想离开你。”吴起然再度平静地说,只是手在颤抖,他抓紧了旁边石亭的柱子,支撑着自己。
吴起浩看了看他的手,闭了闭眼,然後说:“你得走。”
亭外保镖林立,所有暗中保护吴起然的保镖全部冒出头,围住他们所在的石亭。
石桌上的围棋中下了一半,王双唯跟他下的棋,下到这半路他就动不了,王双唯说:“是死棋。”
王双唯看见他哥来时起身,走掉之前说:“置之死地而後生,小然,有所舍才能有所得。”
吴起然看着棋子,再看看周围的一大堆人,看着他哥脸上那完全成熟了的刚毅线条,想想,他哥其实也只比他几岁,可也许,他一直承受的比他多,多得太多。
这样一想,心又疼了,疼到至极,他说:“我去。”
吴起浩走近他,抱着他,说:“然然,你得走,别让我担心。”
吴家风云四起,步步难测,吴起浩要掌权,要扫平路上所有障碍,血雨腥风免不了,自家血脉里,吴起浩只愿护住一人,那人护住了,也就等於护住了他的所有。
当天他就送了吴起然到了机场,机场里,吴起然问他:“我是不是你的困扰?”眼睛清澈,却深不见底。
“不是,你是我的宝贝。”机场里,人头耸动,人来人往间他们被保镖护在中心,保镖的手伸进暗袖拿着枪,准备伺机而动。
一大票人浩浩荡荡地拥着他们走向进机通道,机场工作人员也全都肃穆,不远处,有人跺着脚咬着牙,对着旁边的人喊:“不能放他走,要活抓,要活抓……”满脸的愤恨,面容扭曲至极。
“吴起浩……”後背有人在吼,枪指着快要进通道的数十道背影在喊。
机场里顿时尖叫连连,人群被吓得快速鸟散状。
两个保镖转过身,掏出枪,对着那两个手里拿枪的人。
吴起浩没有回头,揽住吴起然进了通道,送到飞机上,吴起浩说:“你快十八,母亲在金矿的10%股份就转入你账户了。”
吴起然定定地看住他,10%的股份?多少人要想得到的东西!
从没有听说过的事,但是他没有多问,点头,说:“我会呆在法国的。”
吴起浩深遂的眼睛紧紧地看了他几秒,然後抱住他,用着力气抱着,然後他说:“然然,等你回来,就全都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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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如烟第二十章
法国很好,俊男美女多,就是光看不能动手很辛苦。
吴起浩请的保镖能力太好,比头年前的那些不知好到哪里去了,好到他摸女人的胸男人的命根子都可以当作视而不见,一见他内裤都脱了打算真枪实刀地干,马上就掏出手机,硬板板地说:“大少爷的电话。”
每次都如此,屡试不爽。
吴起然愤怒,极力在遥远的异乡用电话跟他哥电话沟通,说到愤怒处之後就是哀求:“哥,我都一大把年纪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却把烟灰缸往旁边挺立站着的保镖砸去。
保镖躲开,换了个女保镖过来,吴起然撇嘴,轻笑,低头又跟他哥撒骄:“哥,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