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瞪大眼睛,懵了一瞬,立刻反驳:“这是一匹神驹,他不该做拉车这种事情,你既非他的伯乐为什么不把这匹马让给我?我……我出多少钱都可以。”
这少年还真是不知人心险恶啊。
吕凤仙抱着胳膊,故意恶声恶气道:“多少钱我都不卖!”
少年气急:“你怎可如此?!”
吕凤仙哼了一声:“为什么不行?你瞧见他那条腿没?就是我弄断的,它是我的,我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少年捏着拳头,气得面颊通红:“我原本以为你是个有德行之人,没想到你竟然如此……”
“你既然得到了它,就不该如此辜负它!”
华佗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这一幕,他总感觉是看到两个男人在为一个赎身的花魁吵架似的。
为什么吕凤仙做什么都会自带一种奇怪的气场?
吕凤仙挑眉,故意装出一副恶人模样,“哦,你还挺好心的嘛,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少年横木仓在胸前。
吕凤仙也拎起自己的木仓。
两人对视一眼,吕凤仙看清少年眼中的锋芒,就像是尚未出鞘的宝剑,且待一试。
她轻笑一声。
两人同时出木仓。
他木仓晃出光虚影,洁白的木仓头反射出一片耀眼的白光,吕凤仙却从这片耀眼的白光中找到了真正的木仓头,一木仓过去,两人木仓尖直顶。
“蹭”的一声,两条长木仓分别像是两条银蛇互相缠绕着朝对方刺去。
两人都未避开,竟同时选择下腰躲闪。
少年的长木仓灵动狡黠,变化多端,见她躲避立刻往后一抽,朝中路刺去。
吕凤仙横木仓格挡。
他的木仓从她的木仓杆上滑过,一直扫向她持枪的手臂。
吕凤仙被他逼得不得不松开一只手。
那支宛若臂指的长木仓却更加灵活了,木仓头一抖,换了个方向,朝她背后捅来。
吕凤仙一惊,一个回身,一手持木仓背在身后格挡。
如此险象环生的场面,看得华佗和荀彧二人都感到一阵惊心动魄。
荀彧忍不住出声:“请不要误会,我们自然认得这匹马是汗血宝马,把它伪装成这样,让它拉车过来,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听到此话,那个少年立刻收了木仓。
他立刻道:“抱歉,请问是何缘故?”
吕凤仙将长木仓立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手,没有说话。
荀彧便将这匹汗血宝马的事情改头换面说出。
华佗则来到吕凤仙面前,递给她一方帕子道:“你还真不用力气,只是跟他比划比划?”
吕凤仙擦汗,笑了笑:“我也想看看,不依靠我的力气,我的木仓法和他的木仓法到底谁比较厉害。”
华佗:“你已经够厉害的了。”
吕凤仙用帕子捂住了脸,闷闷道:“实在有些丢人。”
她看上去就比这个少年年长,但真论起木仓法竟比不上这个少年。
好气,气自己!
少年了解情况后,露出悔恨的表情,立刻跟吕凤仙道歉:“都怪我没有弄清楚情况就随意出手,抱歉。”
少年又打量了一下那匹马:“这匹马的脚伤也快好的差不多了,若非精心照顾怎么会好的如此之快,是我误会了。”
吕凤仙受了一番打击,明显不爱说话,但这少年看上去仁厚老实,态度又恭敬,她只得开口道:“多亏了华先生,是先生医好了它。”
华佗:“……”
我这好端端治人的郎中,硬生生被你逼成治马的了。
吕凤仙放下遮住脸的手,抡起木仓,长腿一提,顶膝折断这把木仓。
众人一惊。
少年:“你这是……”
吕凤仙将长木仓扔到一旁道:“布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少年更加慌张了:“不不不,我们只是切磋而已,而且我能看出你并未施展全力,我胜只是因为拜了名师,学了更加高深的木仓法而已。”
吕凤仙:“我又不是没有见识的人,你比不比我厉害,我莫非看不出?即便我现在能用力气胜过你,但我能看出二十年……不,十年后,我定然不是你的对手,你会是当世木仓法第一人。”
少年睁大眼睛,神色透着一股喜悦,又带着丝不好意思。
他的师父对他管教甚严,又几乎从不夸人,这还是他学武以来第一次听到别人的称赞,这赞誉还如此之高。
“我当不得……”
吕凤仙很快便不纠结此时,爽快道:“你在木仓法上的悟性比我要强,我吕布要么不当,要当就当天下第一,既然木仓法我追不上你,那我就改练其他兵器好了。”
吕凤仙看着跟了自己许久的长木仓道:“我当初选择练习长木仓,也不过是因为军队中的士兵几本上都用这种武器,我想要从军,从最底层做起,便没有挑选武器的权力,木仓法好一些大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