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北京哪来的朋友?哪有?你他妈的告诉我?”风在啸,马在吼,男人在咆哮。
我冷汗答答,这男人,真吃炸药了?嗯,应该是在发火,是吃炸药了,得原谅他。
胖子被震得一愣一愣,搭拉著头,不说话了,眼角瞄向我,暗示这事我也有一脚,让我善後。
好吧,好吧,唉,胖子这次有点冤,要是冤死了谁给我送饭?
於是我只好收拾下原本想看兄弟相残好戏的心情,清清喉咙,“把饭留下,走人,老子要吃饭了。”
胖子忙不迭地把袋子扔下,拔腿就跑。
聂闻涛看似又要发火,不过眼睛一停到门边的那花上,就闭嘴了,脸跟僵住了一样。
一看他那样,我叫住胖子:“等等。”
胖子停下,一脸的视死如归表情转过身,有点绝望地问:“干嘛?”
“呵呵,”我闷笑,指指门边的白菊:“把那扔了。”
枯木逢春,胖子用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把盆抱在怀里,撒腿跑人。
“有多远扔多远。”我在後面补充。
第98章
那男人脸青了青,随即转身就往浴室走,不到几秒就又从浴室里走出来,停我十步远外,用戒备的眼神看我好半晌,然後说:“你不知道停水了?”
我愣,摇头。
“妈的这死胖子。”聂闻涛低咒,往外走。
我忙喊住:“去哪?”靠,这男人还没死心啊。
“拿水。”扔了两个字,那男人走了。
随後电话响了,胖子痛心疾首地说:“王哥,我今天做错事了,你得救我。”
我笑:“我刚不就救了你麽。”
“不,王哥,”胖子在那头低调地绝望:“我忘了告诉你一事,今天你那边市政府临时停水,我刚准备要来时被大聂一电话炮轰就把要来帮你蓄水的事给忘了,也忘了用电话通知你,我对不住你。”
停水?停水就代表不能冲凉,不能冲凉?这麽热的天不能冲凉?我默然,这麽热的天不冲凉代表我得带著一身汗躺在刚买的热乎出炉的King-sizer床上睡觉?算了吧,我不能对不住刚在我身下没躺几天的大床,於是我只好对不住胖子了:“他刚发现,一发现就出门了。”他是出门了,不过出门是干什麽我就没说了。
胖子在那头哀嚎:“王哥,我去躲两天,这两天我就叫小媛来送饭了,不用想我,实在不行想我就帮我向大聂求求情。”
我笑:“妈的,你就贫吧。”
没多久聂闻涛扛了几桶饮用水进来,我看著他进进出出的把水扛进来,说:“不用这麽麻烦,实在不行去澡堂解决就行。”
他冷冷的看了我几眼,把水扛进浴室。
我跟著进去,今天练了一小时多的沙包,满身的汗,得洗洗才能吃饭。
刚想拿水随便洗洗就算凑合了,可一作势想把水倒进洗脸盆里那男人就一把抢过去,一桶一桶的水就往浴缸里倒。
我扬眉,在旁看著他的动作。
浴缸半满,七桶水也就留了二桶,我问他:“你呢?”
他把桶子拿出去,边走边说:“不用。”
“怕浪费?”我笑,这家夥,吃饭最後碗里一粒饭都不剩下,要他用要喝的水洗澡,怕是杀了他都难。
那男人不答话,接著把桶子拿出去。
他一进来,我已全身脱光钻到了浴缸,喃语:“怕浪费,就不怕我浪费了。”
那男人停住往外的脚步,说:“你用,不算。”说完又头也不回拿著剩下的桶子走了。
第二天,清晨一大早聂闻涛就走了,晚上他压根儿就没合过眼,背著我躺在那边一动不动,我装做睡著,他就转过来把手轻轻放我背上,然後又轻轻翻过身,如此,周而复始。
我懒得逗他玩,半夜过去熬不住困就睡了过去,任他自个儿折腾去。
大门哢嚓响时浅睡的我被惊醒,我瞠目结舌地看著聂闻涛抱著一盆绿色的盆栽走了过来,当然,我惊讶的不是他在上午的时间在屋里出现,而是他手里抱著明明是价值不菲的兰花绝品──绿云。
丫的,这男人哪弄来的?
“哪来的?”我坐起身,赶紧从床上蹦下来,走到他旁边问。
“偷的。”那男人很随意地说,眼睛眨都不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