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平德帝指着自己的儿子就要大骂。
睿王抬头看了平德帝眼,见平德帝被气得不轻,似乎想要朝着静王发火,连忙开口阻止了。
“皇兄,臣弟有话要说。”
平德帝闭上了嘴,看向了睿王。
“岑澜,你不必为这个小畜生求情,他敢做出来此事,朕决不轻饶。”
睿王看了眼静王,复又看向了平德帝,说:“皇兄,此事恐怕不是您想的那般,待臣弟说完,您再发火也不迟。”
平德帝看了眼睿王的脸色,察觉这里面似乎另有隐情,瞪了儿子眼之后看向了弟弟。
接着,睿王把昨日调查来的事情跟平德帝原原本本讲了遍。
既说了祁云昕半月前闹着不嫁他而被定国公关了起来,也说了后面祁云昕想要跟祁云菲交换亲事被拒,最后又完整地说了昨日她使唤下人跟祁云菲交换亲事的事情。
听着睿王的话,静王心底片冰凉。
睿王果然都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他昨日分明没有回府,没去过后院,可他府上的事情却清二楚。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静王很是难受。
听到此事是祁云昕做的而不是儿子做的,平德帝脸色好看了许多。
不过,眉头却紧紧蹙了起来。
这定国公府的嫡长女怎会做出来如此事情?这里面,会不会与静王有什么关系……
要不然,祁云昕为何放着睿王正妃不做,非得要成为儿子府的名侍妾。
想到这里,平德帝的视线又看向了儿子。
睿王自是明白平德帝眼神饱含的意思,侧头看了静王眼,说:“此事应与静王无关。”
静王对睿王的恨意日积月累,不管睿王做什么事情他都觉得睿王不安好心。
比如现在,即便睿王为他求情,他仍旧不感激,甚至把这件事情归为睿王想在父皇面前卖好。
这事儿本就不是他做的,还用睿王为他证明吗?
不过,虽然心如此想,他也没敢表现出来。毕竟,父皇根本不信任他。
“父皇,小叔说得对,此事真的与儿子无关,您要相信儿子啊。”
平德帝毕竟想不到祁云昕重生这件事。所以,他还是更倾向于此事与儿子有关。此刻,他仍然不信儿子,冷哼声:“跟你无关?那她怎么不去找别人,而是去找你。”
静王嘴角动了几下,准备找个借口。
看着儿子的样子,平德帝斥责:“你若刚刚不说那样番话,朕还能相信与你无关。可你上来就欺瞒朕,把事情推到定国公府的庶女身上,跟那嫡女合起伙来骗朕。你让朕如何信你?”
静王时语塞,深深地为自己的“先发制人”“自作聪明”感到后悔,也为信了祁云昕的话感到恼怒。
睿王听着平德帝的话,看向静王的眼神有些冰冷。
他直都知道这个侄子是个什么性子。
他从未想过要做皇帝,这江山将来还是要交到两个侄子手。
青王能力不足,性子太过单纯,玩儿心又比较重。静王虽然有些阴沉,做事不够光明磊落,但要比青王强上几分。
是以,即便他知道静王私下有些小动作,也默认了。
若是静王真的能把朝臣拉拢过去,他倒是会高看他几分,也更放心把整个大齐交给他。
只是,今日之事着实下作了些,自己的小妻子又做错了什么呢?被人下了药偷换了亲事不说,还把这切都栽赃到她的身上。作为名庶女,她日子本就艰难,这样的事情出,直接就能要了她的性命。
若他昨晚执意要把她送回府,恐怕此刻早已被定国公杀了来替祁云昕顶欺君的罪名。即便没被定国公杀了,今日也要被静王所杀。
她个庶女,又怎能逃过?
想到这些,静王心头有些后怕,眼神也凌厉了几分。
“静王,纵然你昨日不知此事,今日也不该不去调查就来诬陷位无辜的姑娘。这姑娘本该入你的府,却被嫡姐下了药塞到了我府。她没了亲事不说,还要承担这切。你有没有想过,她身单力薄,如何承受?”
静王跪在地上,宽大的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是那嫡女欺瞒于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混账东西!”平德帝依旧很火大。
因为,这会儿,他已经猜个七分了。
他心知肚明,纵然此事不是儿子所为,但昨日儿子定然已经知晓祁云昕的身份,也知道她应是自己的婶婶,可他依旧做了此事。
当真是……平德帝气得剧烈咳嗽起来。
睿王吓了跳,连忙上前查看。
咳嗽了许久之后,平德帝平息下来,看着自己的亲弟弟,苍老的手抓住了他的,眼神流露出来愧疚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