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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爱(132)+番外

而现如今,那情景竟晃如隔世。

想起来,不过是欢喜一分,疼痛九分。

第32章 番外:李越天4

从车子里看到他出现的那刻,我叫司机开了车。

等了五十三小时,看到背影,已经足够。

他病了好几次,住了好几次院,一次一次我都以为快没了,他还是活了下来。

於是,我也心安理得,做自己的事,过自己的日子。

他还活著,有个念想就好。

人总不能时时刻刻只能记著自己的。

太多事,身不由己。

就如好多事都不能重新开始一样,我们所能做的,只能义无反顾的走下去,假装什麽也不在乎,也没什麽好在乎的。

事业对於男人来说是生命的一大半。

为此,我付出良多,太多太多了,所以我能抓住的只有事业,别的,真的没什麽好在乎的。

妻子生下第二个孩子那天,我从N国撤了回来,枪林弹雨中船只驶离了海岸,直升机在上空盘旋,副手说,头,你回去,这里我来。

我站在船头,问麦对面的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那人说,是男的。

像谁?

那人说,像你。

我只好说:挺好。

摘掉卫星通讯,掉转头,跟他国的人谈判。

又一个孩子,我所能做到的是李家儿子的责任,父亲的义务,我会做到最好,别的,说什麽都是苛求了。

我已尽我全力。

海岸防线就算很紧,在最後那刻还是回到了自己国家的版图里。

这一次出任,死伤七人,三人死亡,四人重伤。

我进了重症室,意识还是很清醒,脑子里一直充斥著副手把我拉回来那刻的想法,那时我在想,那天如果能等到他回过头来,好好看一眼他的脸,该多好。

死了也无所谓了。

躺著的时候,一直都在做著梦。

梦到他离去,梦到倔强的他哭,梦到他说爱我再说不爱我。

梦到他说,我不认识你。

我追著他跑,他站在那里,无论我跑得有多心焦,都抓不住他,一直一直都如此。

後来他说,他站在那里,淡淡地说,我累了。

然後,他消失了。

於是,我清醒了过来,满头的大汗。

就跟做了一辈子的梦一样,醒来的那刻,发现一切都不真实。

他真的离开我了。

就像我们从来没爱过。

昏迷了四十多天,花了三个月复健。

母亲老了,这些年我们很少交谈,除了公事,我已经不适应跟人闲聊,就算是曾尊敬爱护至今也只能保持沈默的母亲。

可以谈利益,可以谈权利,可以谈金钱,但是,谈感情,太累人了。

我已经不太擅长这个了。

但她哭了,我只好靠过去抱著她给她安慰,她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麽回答她才让她开心。

她伤心,我只好给她想要的安慰,我能看穿人的欲望,但有些东西我能给,有些东西再也给不了。

不是不想给,而是没有了。

她哭得太伤心,而我太疲惫,没太多的力气安慰她,只好假装,“我没事。”

她说:“以後会好的。”

我点头,微笑回答,“我知道。”

我曾相信过她,我以为我会好的,只是後来当我发现不能时,我已经拒绝想答案了,好,或者不好,没所谓。

因为,他已经给了我结局,一个我无论如何都反抗不了的结局。

让他伤了那麽多的心,再伤,我也无非是一个只爱自己没爱过他的卑劣的人罢了。

我不想把自己的爱情最後残余在心中的一点也给抹去。

他能对我如此残忍,我不能。

他给我的,他不要,我得要。

我舍不得丢。

我爱他,他也曾深深地爱过我。

怎可真让那一切都过去。

城市那麽繁华,就算夜晚,也有那麽多盏不灭的灯。

我的灯,早就灭了,不为我等候。

我又有什麽好在乎的。

“Hey,王双唯,看看那边?”

男孩转过脸,纳闷:“什麽?”

穿著球衣的男孩转著指尖的球,神采飞扬地说,“我投到那边的框,球进了,今晚跟我约会。”

白色T恤的男孩翘著嘴角笑,“吹吧,李越天,你丫要是越过大个半场子投中了,跟你上床老子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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