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主都发话了,刚开业的鲁小森也不可能丧失信誉,再加上那货主的来头,他跟兄弟们只商量了一句,就把事情给顶了下来。
於是几天关押挨打,不知道出了什麽情况的他们按货主所说的没说出是谁让他们出的货,个个都当了几天哑巴。
出来後,还带著伤把人的货送到了地点。
手机从警察那里领了回来,但电板没了,到了送货的地方,买了新电板,他才给宁滔打了电话,含糊说还有点事,不能及时回家。
宁滔在那边正常地嗯著,等他说完就再慢慢说他的饮食住年,鲁小森也就耐著性子听著,等他说完才搁完电话。
他身上出了事,没对宁滔坦白有点心虚,也就听不出宁滔的声音有些虚弱,自然不知道宁滔又在医院住了三天才出的院。
鲁小森把货拉到,打算在那休息了一天,就又要给货主拉一些东西回他们那个城。
那货主本来有他自己的物流车队,但给鲁小森整给了一条线出来让鲁小森拉,算是这次对他的报偿。
另外还给了些他所承诺的奖金,为人一言九鼎得很。
鲁小森回头就把奖金全给摊分了,不管多少都是平均分摊,这次出来十个司机,全都扛住一言不发,这种人换到哪里都是人才,既然到了他这里,肯定亏待不了他们。
他找的也都是能共同承担风险的员工,而这个,前期所投入的肯定比招个一般人的要多很多。
宁滔知道,但从来没说过他心大,只是跟著他把一切都扛了下来。
鲁小森想幸好及早把宁滔定下来了,幸好幸好,没被人抢走。
宋杰宁这天带著宁滔去看陈天华姐姐介绍的那个中医,贺卫韬开的车。
宁滔一直捏著手机,车开到一半,手机响了。
他跟鲁小森聊了一会,挂了电话之後转过头平静地对宋杰宁说:“小森肯定出事了。”
“啊?”宋杰宁有些愣。
“前几天他没打电话给我,大概就那几天。”宁滔淡淡地说。
宋杰宁无语。
“现在也大概没事了吧。”宁滔垂著眼眸,不轻不重地说,“就是不知道出了什麽事。”
宋杰宁“嗯”了一声,回过神,说:“你不也是病了没让我跟他说吗?”
“全叔知道的。”
“所以?”
宁滔外表木然,满幅心思去沈在了有关於鲁小森的事情里去了,“全叔知道却没来得及跟他说,或者他没来得及问全叔,说明他这几天不能跟外面联系,什麽地方能让人不能跟外面联系?监狱?警察局?”
“你这都分析上了……”宋杰宁无奈,“你人不聪明,还成天想东想西,这身体能好吗?”
宁滔看他一眼,又想了一下,过後悠悠地叹气,“就是笨,才要多想,要是等事情挽回了才知道就来不及了。”
宋杰宁知道这是宁滔还在拿当初没看透鲁小森,让鲁小森进了监狱那事责怪自己,不由脑门的青筋都抽痛。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有些事,当事人就是看不透,可能就是太在乎了,在乎得都不想看透了。
全叔只会用电话,不用手机。
鲁小森本来要给他买,他拒绝了。
这几天他在家看屋,宁滔在医院,他有的是时间,每天拿电话每个小时打给鲁小森,都联系不到。
这天宁滔被带去看中医,全叔打了鲁小森的手机号码。
那边鲁小森接起,说:“全叔。”
声音略有一点点偏高,他知道这人不会没事打自己的电话。
一打,准是出事。
“10号半夜胸疼,进了医院,昨天出的院,今天被宋先生带去看中医。”全叔简略地说著。
“严不严重?”
“不知道。”
“还是查不出来?”鲁小森的语调还是沈稳,但问得仔细。
“不知道,”全叔顿了一下,说:“人看著还好,你能赶早回来就赶早回来吧。”
宁滔是好人,他不会去偷看好人的病历表,就算是为鲁小森干活,也不能。
鲁小森接到电话时正分完奖金,跟夥计们在喝酒。
一接完把酒瓶放下,去水龙头那里洗了把冷水脸过来,对著大夥说:“我老婆身体不好,我得回去一趟看看,你们明天接了货,就按原路拉回来,有事第一时间就给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