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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剑2之谭少(47)+番外

他笑了一阵,范宗明拿过盐瓶,撒了点盐在牛排上,谭少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笑著看著范戴立:“九叔,你这是又找我,又找我和七哥的,唱的是哪出?”

范九叔慢腾腾地拿白巾擦了下嘴角,笑笑说:“你说呢?”

谭少看出了他的不高兴,置之不理,罔若未知地说,“九叔,那个洪小雯?不过是一个纠住我哥不放的女人,这样的小姑娘多得是,怎麽的,咱妈又放心上了?”

“宗明……”范戴立看著范宗明。

“小孩子别乱说话。”范宗明皱眉看了眼谭少,转向范戴立,“我这个星期还想著有时间约她出来吃顿饭了解下。”

谭少笑,用刀叉了块大牛排,连嚼都没嚼,直接吞了下去。

坚硬的触觉滑过喉咙,都快刮破那柔滑壁道,他忍著,也不觉得疼痛。

他一直都没说话,刀叉滑过白色瓷盘,发出令人刺耳的声音。

一如他跟他们的关系,已经尖锐得不能再假装听不见看不见了。

就如他知道的,他已足够大了。

不能用年少无知的撒娇无语来推脱一切了。

如今的他,和他们都需要堂而皇之的理由来掩盖一切。

他需要掩盖得而不得的情怀。

他们需要掩盖那些可能会败坏名声的因素。

谁也不能真正单纯了。

时间就是这样,就算人们想竭力维持表面的和平,但是,它还是像个淘气地孩子一样,忍不住地天真地不自觉地揭露真相,让成人为它揭露的烂摊子再去收拾残局。

而谭少,觉得自己的烂摊子,一块一块的就要搬到台面上了。

而让他更绝望的是,他哥不给他一个真正的利索答案;而是,用钝刀子一刀一刀地割著告诉那个他那个表面的答案。

他还以为,耗了这麽多年,可能还会有别的。

可是,没。

没。

他还是要去见那个女的。

在此刻,他真恨不得自己能死掉。

这样,就可以不让心疼得拧成一团无法呼吸,却还要假装自己是高兴的。

他想,这次,我是不是不得不认命?为他,为他们,为那可怜的左右都不是的老父。

可唯独的,却不是为自己。

这就是长大了的代价。

自己不得不接受。

回去的时候,谭少跟范宗明聊著天,还说著自己九叔捧的那个女明星太风骚,上次露了半个球还能若之泰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跟他九叔调情。

他直夸那个女明星是个上得台面的,大气得很,没一般女人的小家子气,不像一些人明明卖弄了还硬装羞涩,她是直接妩媚一笑, 坦然得干脆。

范宗明听著,夜有点深了,他靠在椅背休息,只答谭少在那个神采飞扬地说著。

到了别墅前时,谭少没下车,对著下了车的范宗明说,“今晚我去我爸那睡,我都忘了他白天打我电话要我去趟,都忘了。”

范宗明站在路灯旁看他,眼神深遂,却看不出什麽意思来。

谭少不猜,他觉得猜不透,不想猜,也没力气猜。

他摇手,“哥,你先睡,先拜下,我让司机送我过去。”

他猛摇了下手,就像决别一样的猛力摇著,再用力地关上车门,他重重地咬了下嘴,强忍著,觉得自己的心只几秒就碎成了一块又一块,他忍不住,又摇下车窗,对著静默著一语不发的范宗明喊,“七哥,你早点睡,明天见。”

范宗明看著他,轻抬起手,摇了下。

谭少看著他道别,再看著那个强硬坚硬的男人转过身,一步一步稳定地往大门走去。

看著看著,眼睛湿了,觉得无法忍受真的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眼睛里,他低下了头,喉咙终於因为过力说话而嘶哑,他闭上眼,把自己摔到椅子上,“开车吧。”

黑色的红旗,一步一步离开了永宁。

永宁,永宁,永远平安宁静。

别墅区座立的那年,范宗明说,那就叫这个名字吧。

他的身边,说出这几个字的谭少笑著趴到范宗明身上,为范宗明弃军从商的举动兴奋得每天都沈醉在喜悦中。

可惜啊,有时候,名字取得再好,也并不代表生活就像希翼的那样,就真的永远平安宁静了。

谭辉煌打开门的时候,谭少还在笑著,还叫了声,“老爷子哟……”

“哟”只拖长了一半,他倒在了地上,嘴里喷出一大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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