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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续前缘系列(22)

西宁前脚才刚走,易云斋忽然像想起什么,吩咐别的仆役照顾她们两人,便往那家药铺过去。

☆☆☆

西宁正要掏出银子付帐,易云斋已走进店中。

“店家,可有止咳的药粉?”

“少爷,你买止咳药干什么?你没咳嗽啊!”西宁正觉得怪异,这萧府中又没人咳嗽,唯一咳嗽的人只有……只有……

咦?莫非少爷要买止咳药给那怪病表少爷?

“这位公子,止咳药分有痰及无痰两种,不知公子要买哪一种?”店家详细问。

易云斋也不知左振玉是什么病状,便道:“都给我带上一份,上面注明即可,给我最好的药材,银两高些也无妨。”

买完了专治咳嗽的药粉,西宁忍不住嘀咕,“少爷,有药难治无命之人,你这是何必呢?”

易云斋不悦的说:“你没见他咳得这般严重?难不成你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吗?要人死,也没必要这么痛苦而死吧?”

见他说的话重了些,西宁不敢再回嘴。

真不知道少爷是怎么搞的,只要一提到那怪病表少爷,他的脾气就上来,连在兰薰小姐面前也是如此,真是太奇怪了!西宁困惑的想。

主仆两人一回来,便见到萧红儿跟萧花儿两个好像在吵架,萧红儿眼泪都快流出来的扑进易云斋的怀里。

“姐姐骂我!云斋。”

萧花儿咬牙气道:“是她骂我!”

易云斋不知她们为何吵架,只能做和事佬的说:“别吵了,我看也晚了,我们回去,早些休息吧。”

其实时间还很早,就算现在赶回家去,恐怕不到黄昏就到家,只是两姐妹这一吵架,玩兴已少了一半,加上易云斋买了药之后,似乎也不想多逗留在这里。

☆☆☆

他们一行人回到萧宅,一送萧红儿进房,易云斋便问西宁:“那两包止咳药,你有带在身上吗?”

西宁不甘不愿的道:“带了。”

“跟我到表少爷那里去,把止咳药给他。”

见过易云斋上次的异状,西宁怎么也不肯让他再去那种鬼地方。

“少爷,你上次到那里时,就已经怪里怪气,回来后,我劝你不要再过去,你不是应好,怎么又要过去?若真的要过去,请仆役送去就好了!少爷,我求你别过去,那地方诡异得紧。”

“我上次对他很失礼,理应登门陪罪,不是吗?”

西宁真想吼出为什么一定要登门陪罪?

少爷可是万金之躯,那怪病表少爷孤苦无依,又患了那种奇怪的怪病,怪病表少爷的命贱,怎能与少爷的贵命相提并论?

“少爷,你没听到他的病会传染吗?要不然我们在门口跟他说话道歉后,立刻就回房休息好吗?”

不敢违逆易云斋的心意,西宁只好提出折衷之道。

“好吧,若你觉得这样才会安心,那就这样做吧。”

☆☆☆

西宁不情愿的带路,到了破屋门口,他敲了几下门,唤道:“表少爷在吗?”

左振玉将门开了一个缝,并不把门打开,这也正合西宁的心意,他们本来就不要进去屋内。

他将止咳药递到左振玉的手中,动作虽然恭敬,却十分小心的不让自己的手跟他的手相触,以免被传染。

“表少爷,上次我家少爷对你有些失礼,心里挂意不去,因此买了止咳药,特地来此致歉,希望你能接受。”

两包药粉沉甸甸的置在掌中,左振玉心中有些感动,他小声的道:“谢谢你家少爷,我收下了。”

“那我们离开了。”

易云斋站在西宁的身后,左振玉的目光凝视着他,好像情不自禁的开口道:“不知你们渴了吗?要不要喝茶?”

一说出口,他就满面羞赧,想也知道易云斋不可能在这里喝茶,别人都避他唯恐不及,他怎肯留下来喝茶?自己的盛意邀请,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西宁正待回绝,易云斋却出声道:“那么劳烦你了,我也正好渴了。”

“少爷……”西宁气得跺脚,这怪病表少爷不识相的邀请也就罢了,少爷竟又像当日被鬼迷住一样的应答,甚至还推开门步入室内。

左振玉端来两杯茶,西宁喝了一口就想吐出来,想不到少爷还一口喝下,仿佛那茶有多好一样,易家比这更好的好茶成干上百,少爷还不爱喝,怎会到了这里竟变了性,爱喝这种烂茶?

只有“被鬼迷了”这一句话可以形容现在的少爷之外,西宁不知道少爷为何会变成这样。

左振玉也知自己的茶是下等货,他羞怯的说:“易少爷一定喝惯好茶,我前些年出外,将娘亲遗留给我的余银用了不少,现下又得了怪病,花了不少银子,因此……因此……”他说明自己阮囊羞涩,喝不起好茶。

易云斋则询问道:“我们这次见面已经是第三次,我还未问过你的名字。”

左振玉有些紧张的看着他,“我姓左,名振玉。易少爷来提亲,是地方的盛事,我早已听闻易少爷的姓名跟模样,所以当日在花园里才会知晓贵客就是易少爷。”

两人又安静了一会儿,西宁恨不得赶快离开此处,又想到刚才自己喝了茶,不知有没有被传染;自己笨已喝一口,少爷却是喝了一杯,回去厢房后,得赶快催吐才行。

第四章

“少爷,天色要暗了,我们走吧!”

西宁不断的催促,易云斋身子却是动也不动,好像根本就不想动。

“少爷,天色真的晚了,我们快回去吧!”

西宁故意提高声音,左振玉也知道西宁是故意的,谁爱待在这样破烂的地方,更何况易家是富豪之家,自然更看不起这样的地方。他低下头,拨弄着药包,小声道:“那我不送了。”

“少爷,走吧!”西宁又说了一遍。

“你会弹琴吗?”易云斋忽然指着架上的琴问左振玉。

西宁简直快要昏倒,少爷怎么还不快走,为什么还要有一句没一句的与怪病表少爷说着话。

左振玉摇摇头,“我不会。”

“我教你好吗?”

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也就罢了,但是讲到后头,少爷竟然要教他琴?少爷一定是被鬼迷住了,除了被鬼迷住之外,绝对不会有人做出这样愚蠢的举动!

左振玉拨弄药包的手收紧,他抬头面对着易云斋。“对不起,我刚才说谎,其实我会弹琴,只是琴艺不佳。易少爷,你不用教我,我本来就会。”

“可否弹给我听?”

左振玉断然拒绝,“不,我琴艺不佳,弹得不好,只是自个儿乱弹而已,不能在贵客面前献丑。”

“少爷,天真的暗了,走吧!”

西宁再三催促,易云斋只好站起来准备离开。

他弯身对左振玉说:“那日对你真是失礼,我不知怎么了,竟会做出那样的行为。”

左振玉偏过头,对他当日失礼的事并不回应。

“天暗了,回去小心。”左振玉淡淡的说。

☆☆☆

才走回厢房,西宁急忙倒茶给易云斋,要冲淡刚才左振玉倒给他们喝的劣质茶水味,易云斋接过茶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他为什么要说自己不会弹琴?”

“啊?”西宁一时间不明白易云斋在说什么,细思之下,才知他挂意着刚才左振玉的话。

“琴上都没有灰尘,他一定每日都在弹,我们在这里听到的琴声都是他弹的,他为什么要说自己弹得不好?他明明弹得那么好……”

“少爷,我们怎知他在想什么。”而且他也不想知道那个人在想什么。

易云斋细思之下,发现很多事情都不对劲。

“不对、不对,一切都不对!”

西宁实在感觉不出哪里不对,也许是左振玉不爱别人听他的琴声,这种事也是时有耳闻,并不算什么。

“少爷,并没有什么不对,你只要一到那里,就整个人都失了魂!少爷,他那里我看真的不干净。”

不理会西宁的说法,易云斋觉得有太多事不合常理了。

“他为何不肯弹琴给我听?为什么巴不得我赶快走?他原本说不会弹琴,一听到我要教他,他又立刻改变说法……这一切都不对劲!人人都想趋炎附势,为什么他连弹一曲琴来巴结我都不肯?他明明家徒四壁,连茶水都淡而无味,更何况他看病也需要银两,若是巴结我,说不定我会替他寻访良医医治他,他为什么不肯?”

“少爷,你别想了,吃完饭后就休息吧。”西宁开口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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