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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木娜的春天(54)

我爸无语,递过来另一叠:“这些都是年轻有为的企业家,行业中的佼佼者。”香

越翻越快,我用扫描的苏打横扫数十张后,抬头:“爸,有长相比猪头好一点的么?我不想与男友出去时,被认为是猪倌。”看来这群人之所以能成为佼佼者,都是陪吃陪喝陪出来的,看一个个都脑满肠肥的。

对于我的胡言乱语满嘴跑火车我爸早就适应得一塌糊涂,镇定地一笑,递出手中最后一张照片:“那么,在这个,XX银行分行的行长,三十岁,我想应该适合你的标准,学历只到硕士,身材标准,长相清雅,我还听说,做得一手好菜。”

哦,原来重点在这里,发了半天绿叶,就为衬出这朵红花来……

我接过照片,看看红花长什么样,果然长相清雅……清,就是瘦,我已经骨瘦如柴了,这位是可以用芦苇杆来形容,还是发育不良的那种。据说这种体型的好处是怎样吃都胖不了。

雅,就是古雅,你说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他还戴一旧式双圆框的眼镜,搞得跟个五四青年一样,虽然目前流行胶木框眼镜,也没流行这种细细的小圆圈啊!再看那头油抹得一丝不乱的头发,我脑中唯一能想起的便是鲁迅大人的一个形容:光可鉴人……

还有那身打扮,等等……我疑惑地抬头:“爸,这是艺术照……”我说怎么那么五四青年,感情人家是COSPLAY的就是五四青年。

“是啊,有什么问题?”我爸推了推眼睛很无辜地问我。世

我真的要吐血了,艺术照能看得出人的本来面目么?所谓艺术便是将本人化妆化得面目全非,按照一个模式拍出来千人一面的东西!

“爸,您上次不是批评我花了上万元照出来的照片跟陌生人一样,不说不知道是我,纯属浪费么?”我急了。

我爸点头:“有那么回事,不过他拍艺术照又不用你出钱,浪费不浪费是他的事,咱不管。”家

我把分明是故意的!他不接我话茬我也没办法,狠狠丢了块梨到嘴里:“什么时候见面?”见就见呗,他就算是真面目是只熊,我也敢剁了他的掌来烧,WHO怕WHO啊。月

“可是,他条件这样好,为什么三十岁了还不结婚?”我有疑问,如今女多男少,条件好的男人就更少了,一按都是大学才毕业就被人预定掉了。眼前这个热,虽说不是貌比潘安,艺术照要打个折来看相貌,但也至少无关全长在该长的地方,也没生得特别突出异样,组合起来还算眉清目秀,银行这个单位,就跟结婚一样,在里面的惹都说累,外面的人都削尖脑袋想进去。总之效益收入与个人劳动付出相比,属于性价比很高的了。像他这个条件在这个年纪没结婚的不说没有,有人的不想早点结婚么,但没女朋友的就有点奇怪了。这种情况,一般不是男人特别挑剔,就是有问题。

“他妈妈身体不好。”父亲指指脑袋,“这里有点问题。现在女孩子现实得很,听到这种情况,男方本人条件再好都免谈了。他又孝顺,坚决自己照顾,不肯送母亲去疗养院,单亲家庭母亲一个人拉扯大他不容易,他不能为了自己舍弃母亲。”

感动一下下,现在这样的男人很少。不过,感动归感动,我也很现实,而且相当肤浅……我斟酌着说:“爸,您觉得我很理想化么?”九

父亲了然一笑:“过世了。”

真是一了百了……不过我爸这个笑,有点没道德的那嫌疑。

“所以说,他现在是黄金王老五了。”我慨叹,世人啊,现实得很。如果他妈妈健在,他的照片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又或者只是红叶,不会是特别推荐的红花。一时间,我倒是对他油然而生同情之心,这样的人,不知道会不会对女人早已失望。

“何时何地见面?”我想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躲不过相亲这条路,何不大大方方走过去,很干脆地问。少

“周一,晚上八点,两岸咖啡。”

“接头暗号……”我想我爸要说出我左手小说,他右手玫瑰我真得晕厥。

“要什么暗号?你看到照片了,他也看到你的了,见面自然认识。”我爸白了我一眼,觉得我这个问题很脑残。

我倒……这是艺术照!经过艺术加工的!爸您到底知道不知道什么叫艺术照啊!夕

和我爸说不明白了,我想我所谓了,反正对方是认识的,就算我爸也给了人家一张面目全非的艺术照都没关系,大不了见不到,我还没到恨嫁的那一步呢,虽然我的年纪有点大,偶还有颗少女的心……(某梦:我呕吐……)

我怀着大无畏的精神承诺了明天一定赴约,绝对不玩花样之后,我爸终于满意地放我回家。

家里冷冷清清,我把那张照片搁在茶几上,突然记起来,我问东问西独独忘了问件非常关键的问题,那就是:照片这位仁兄,贵姓?

不知名的仁兄抿着嘴在茶几上装五四青年,我热了杯牛奶,加上蜂蜜边喝边看电视,电话震耳欲聋地响起来,我愣了愣,我什么时候有把家里的电话铃调到这样高么?深夜一片沉静中这样响,会吓死人的!

我探头去看,11位的阿拉伯数字很熟悉啊。不是被黑的那一位么?不理他,继续喝牛奶。

门铃响了,伴着门铃的还有熟悉的声音:“娜娜,你老实开门,我看见你的灯亮着呢。”

呃……他不是应该周末才开完会?

放下牛奶去开门,云翼裹着阵冷风卷了进来,把手上一只小箱子往客厅中央一丢,便四仰八叉躺倒在沙发上。

我关好门走过去,踢踢闭着眼跟死猪一样的某人:“起来。”

“别动,累死了。”他含糊的说。

我看他那样子,确是累,眼睛下面黑眼眶跟国宝熊猫似的。叹了口气,我去扯他:“上床睡吧。”

“嗯,”他应了声,爬起来,摇摇晃晃往卧室走,等我拧了热毛巾进去时,他已趴在床上鼾声大作了。

没说什么,我走到浴室,拿出盆子打了热水端进卧室。把他翻了个身,猪一样死沉,还好知道顺着我动作。

我把他白色高领羊毛衫脱了,又褪下他的浅蓝色牛仔裤,灯光下他年轻匀称的身体依旧健美无匹,仔细用热水给他擦着身体,睡意朦胧的他舒服得直咕噜。

倒掉水,我洗了个澡,回到卧室。长手长脚的他扒掉了半张大床,我拉开衣橱,重取了床被子,走到客厅。

还好我喜欢赖在沙发上看电视,所以买了张大大软软的可以与床媲美的沙发。我裹着被子躺上去,闭眼前想,明天怎样把卧室的那只猪打发回去呢?头痛,不想了,睡觉!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

我不知道的是,在我睡着之后,那个在卧室打鼾的猪悄无声息走了出来,静静看着我,眼中流露出的感情,是我奢求了很久,不敢想要的。

云翼看着沉睡的夏木娜,小小的脸衬着新剪的时尚发型,沉睡中看不出年纪,只是相比清醒时装出的强悍,多了很多柔弱。

明明是个没用的人,却总是装出一副天下我最强的样子来,实在可笑又可悲。被伤害了,就像个鸵鸟一般把自己藏起来,以为没人看见就不会哀伤了。从来没想到要去争取一下。真的很可恨!若是不了解她的人,一定会认为她是个没心没肺的女子吧!

喜欢的便是她这个样子吧,看来大大咧咧的,其实敏感到极点。总把其他人的需求放在第一位,打落牙齿自己咽,给人看的都是笑容,背着人哭泣只有自己明白。

心痛地伸出手,抚在她的脸上,“娜娜,我说过了,以后你只能看着我,我也会只看着你。”

夏木娜不安地皱了皱眉,伸手舞了舞,嘴里含糊不清地嘀咕了句什么,翻转身,睡得更沉了。

云翼目光闪烁,看着她,微微一笑,弯腰把她抱回了卧室。

第九十三章不速之客

早上醒来时,我睁着眼在床上愣了半天,他什么时候抱我上床的?我竟一点都不知道。

揉着眼睛我走出房间,客厅没人。我推开厨房的门,也没人,不好在卫生间吧?我敲敲门叫:“小云?”我喜欢这样叫他,我告诉他,在姓氏前加个小字,是中国人表示亲热。对于在国外长大,又是跨国企业继承人的他来说,应该并不明白我在胡说八道。听了我的解释他只是笑笑,不反对也不表示同意,我叫他时,他倒是每叫必应,总之是默认了。

在姓氏前加个小字,不过是中国人互相间最一般的称呼,如同张三李四一般,有的人,一辈子你可能也只知道他的姓,从小张到老张到张老头,就那样走完一生。平时见面点头打个招呼的交情,到那个人终了,你想着去吊唁时,可能问几十个人,都不知道他的全名。

就算在称呼上,我也不愿意与他走近一步,靠得越近,分离便越殇,所以,刻意保持着距离对于我们来说,是最好的相处的方式。

没有人回答我。我怔了怔,转身寻找他的箱子,客厅内没有任何箱子。我明明记得他那只小小LV的旅行箱就放在茶几边。茶几上,只有“五四青年”在抿着嘴笑。

我跌坐在沙发上,我的天,我不会纠结过度起了幻觉吧?是啊,他怎么会来,明明这周末才能结束会议,他说过,很重要的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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