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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木娜的春天(60)

“她没说什么,只是想让我把落在你家的东西都收拾走。”我说,心里疑团越来越大。

“哦。”刘明轩语气轻松起来:“你不方便,我抽个时间回去收拾吧,一直忙,都忘了这些。”

“嗯。”我回答,握着话筒不说话。

我们静了一会,刘明轩道:“还有什么事么?没事就挂了。”

“等等。”我突然叫,刘明轩没挂电话,隔一会,听不懂我说话,试探性地问:“娜娜,什么事?”

什么事?我想问的话,问不出口。你为什么抛弃我?有什么原因让你居然不管不顾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那样抛弃我?有什么原因比你我彼此的感情更重要?

吭哧了半天,我终于问:“为什么放弃去德国深造的机会?”不是你用背叛换来的么?付出那样的代价换来的机遇,为什么又放弃了?

“那个本来就是季易行的。专业又不对口,我要了做什么。”他回答得很轻松。

“你离开我,不就是为了更好的机遇更好的发展么,既然娶了个有实力的,就得让她的实力发挥作用啊,为什么放弃?”我本不想这样说话,话还是脱口而出了。

刘明轩沉默了,半晌轻轻道:“我觉得这个机会不和汉斯我,有合适的再说吧。反正以后机会有的是。”

“哦。”我无话可说。

刘明轩没再征求我的意见,电话在静了几秒后,嗒地一声,接着嘟嘟嘟的忙音传入我的耳际。

我怅然收起电话,记忆里,他是第一次先挂电话。我们之间,一直都是我先挂的电话,因为我说过,不喜欢听到对方挂断电话的忙音声。所以,我们之前通电话,从来是等我挂断后,他才挂电话的。如今,他不必再顾虑我的感受了。

挂断的忙音告诉我,我们回不到过去了。

我决定放弃查询原因,不管原因如何,我们都已分开。就算知道什么,也于事无补,不过徒增烦恼罢了。

第九十九章娜娜,都过去了

中午被刘明轩的妈一搅和,害得我丢下选好的一车东西落荒而逃。可是该买的东西还得买啊,否则家里的基本生活就没得保障了。

下了班我直奔超市,路上接到我爸一个电话,让我回家吃晚饭,听起来很开心,语气有点亢奋,我没问什么原因,反正他高兴是好事,再说了到家自然就知道理由了。我想多半是为了他那得意门生季易行又有了深造的机会。老爷子心心念念就是季易行能出人头地,扬眉吐气。我的工作都没见他那样上心过。

车才停好,电话又响了,我提起来看,紫衣。

“什么事?”我边问边锁车。

“你把你买家具的那家寄卖行的电话给我一下,我有个朋友也想寄卖家具,我说你找的那家好,卖得快价钱也好。”紫衣叽里呱啦一通说。

“寄卖行的名牌我不知道丢哪里去了。”我说,抬头看看周边,又道:“我就在那家寄卖行附近,我直接去店里再要张卡片吧。”

“麻烦么?麻烦就算了。”紫衣道。

“不麻烦,我刚巧在这边超市准备买点东西,那个寄卖行就在对马路。”我边说边过马路:“我一会给你电话。”

“好咧。”紫衣答应着收了线。

寄卖行的收银小姐还记得我,看到我进门,笑**与我打招呼:“夏小姐,你好。”

我笑道:“你好啊。给张名片给我,给你们再介绍单生意。”

“好啊!”她开心地取出名片给我:“谢谢夏小姐关照。”

“呵呵,我也要谢谢你们呢,家具那样快就卖掉了,价钱还卖得很好,真是很不错。”

收银小姐眨眨眼:“是啊,您那套家具真是运气好,放了几周没人看,突然来了个人,一眼就看中了,二话没说就买下来了,倒像是专门来买这套家具的。”

我一直笑**听着收银小姐闲扯,摸出手机来正准备打电话给紫衣报寄卖行的电话号码,收银小姐最后一句话让我的心突然咯噔一下。我抬起头:“那人只看了一套家具么?”

“嗯,那人一进来便直奔你那套家具,问了价钱,就说好,他买了。挺奇怪的,我们当时还以为他买得那样快事急用,结果家具到现在还放在我们仓库没取走呢,前天我们老板还让我打电话给他,问他什么时候可以送货。总占着仓库也不是个事么。”

我隐约感觉到什么,只觉得耳朵后面一阵麻意慢慢蔓延向后脑,“那人什么模样?”我说,声音我自己听来很飘忽,有点遥远。

“个子挺高,挺斯文的。”收银小姐回答。

嗯?看收银小姐的表情,她说的人应该不是云翼,否则没那么平静,以云翼那招风的性格,到哪里都会卖弄下风骚,哪怕他根本没那想法。他就是喜欢放个电看女人对着他发花痴,很低级趣味。

寄卖家具只有云翼知道啊,不是他会是谁?

我思索着,脑中突然亮光闪过,我问:“小姐,买家具的人的电话给我看一下好不好?他那样喜欢的这款家具,我正好有配套的桌布啊什么的,不如就送了他好了。”

收银小姐根本没想到什么,听我一说,立刻点头:“好啊,夏小姐真是客气,那位刘先生肯定非常高兴。”

不用看号码了。。。。。。

登记着客户号码的本子递到我面前,我垂眼一扫,一堆陌生号码中,那个熟得可以倒背如流的号码突兀地显现着。

我强自镇定地与收银小姐告别离开。走出寄卖行时,外面天色已暗,华灯初上,川流不息的车流打上了大灯,晃得人眼花缭乱。

我站在斑马线一端,绿灯亮了又灭,红灯灭了复启,我只是站立着,初冬的风带着寒意卷入我的身体,我觉得连心都凉透了。

所有的思绪都只汇成三个字:为什么?

我没办法想通。谁能告诉我呢?

电话响起来,我机械地接听,紫衣的声音:“娜娜,问到电话了么?”

我忘了这事了,走出寄卖行时晕晕的,我翻了翻包,没有卡片,想来落在收银台上了。我清了清嗓子:“寄卖行打烊了,明天问吧。”脑子动都没动,谎言很顺畅地便说出了口。

“哦。”紫衣没再说什么,挂了电话。

电话再次响起,心里一阵烦乱,我看了眼号码,是家里,没法不接,还是父亲打来的,催问我何时到家。

“我在超市呢,可能会很晚,你们吃吧,我今天不回来吃晚饭了。”我实在没心情回家。

“那你慢慢买吧,没事,我们等你,一定要回来。”父亲心情很好啊,声音带着笑。

我无语,总不能坚持说不回去,含糊的应了声。

走到超市门中,我突然下定了决心,掏出电话,飞快地拨号,嘟嘟的等待音中,我听得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电话想了许久,我几乎都要绝望了,刘明轩的声音才响了起来:“娜娜,什么事?”

“你出来,我有话问你。”我喘着气。我今天一定要问个明白,否则我想我会憋死的。我现在的心里,就如同压了块巨大的石头,透不过气来。

刘明轩沉静了一下,问:“有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说?”

“你快出来,马上,否则信不信我直接上门找你?”我威胁着,天知道他家大门朝哪里开!

刘明轩无奈顿了顿,我好像听到话筒里传来无奈的叹息声,我才不管呢,又迫上一句:“我说到做到。”

“你在哪里?”他终于松了口。

我长出口气,鼻子突然间塞住了,用力眨了眨眼,才将眼睛的酸涩挡了回去,“老地方,我等你,不见不散。”我说完便匆匆挂断电话,只怕稍一拖延他会改变主意。

我开车赶到我口中说的老地方时,傻了眼,那家小小的咖啡厅居然不复存在。变成了一个服饰专卖店,白炽灯将大大的落地窗照得亮如白昼,硅胶模特戴着夸张的假发立在橱窗中,穿着当季流行的服饰搔首弄姿。来来往往的年轻人,川流不息,比之它的前身,那个冷清清的却有着最好喝的巧克力奶茶的咖啡厅,热闹了千倍。

心沉到谷底,泪水突然间控制不住汹涌而出,没有了老地方,这意味着什么?我们十年来,点点滴滴的故事,随着咖啡厅的不复存在,荡然无存。靠窗边小桌上的爱心,墙角上悄悄刻上的名字,还有那片可供来宾涂鸦的墙壁,我们在上面写下多少疯言疯语,海誓山盟。都没有了。

刘明轩走过来时,看到的便是那个站在暗影中,看着前面一片明亮,惶恐不安满脸泪水的女子,瘦削的身体在寒风中簌簌颤抖。孤独无助到令人心痛。

一步迈上前,伸出的手在揽上那熟悉的肩膀时,停顿下来,默默垂下,这肩膀,不再属于他了,他也没有权利去拥抱妻子之外的女人。心再怎样不甘,理智都告诉他,一切都过去了。

“娜娜。”他轻唤。

我蓦然回头,刘明轩的脸一如既往的熟悉,没有一丝变化,脸上的关怀,和以往一模一样,错觉让我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事实,只记得自己的伤心与寂寞,“咖啡店没了。”我带着哭腔诉说,很委屈的声调,等待他将我拢入怀里,细语安慰。

什么都没有,他只是静静看着我,静静抬眼看了看对街,点点头:“嗯,改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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