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黄月英要争霸(137)

黄月英握住老太太的手，亲切笑曰：“老太太此番大难不死，必然长命百岁。朕不需要添寿增命，只盼国泰民安、万民安康。”

万幸的是，华国多高楼，台风是晚上来的，百姓都在家里安睡。听见街道呼喊，马上爬到顶楼，死伤不是很大。

黄月英吩咐下去，洪灾之后最怕疫病，一定不能让百姓吃污秽之物。

幸好华佗也来了，老爷子每天四处救治病人，非常辛苦，黄月英看得心疼。派了亲卫兵随身照顾华佗，务必要使老人家身心健康。

黄历七月初三，暴雨骤停，洪水却依然涨着不退。女帝黄月英已经多日未曾好眠，困惫至极靠在书案上稍作休息。

女帝依稀看见，一只受伤的金毛神鸟坠崖而去，声音悲悯，叫人听了心碎。地方郡守前来请赈灾旨意，唐三娥唤醒女帝，原来只是一梦。

处理完政务，黄月英仍然心神恍惚，仿佛还沉浸在梦的忧伤里面。

黄月英心下不安，令黄三娥去郡守府上，往郁林郡发封电报，问问是否一切安好。

晚间，女帝正在与受灾百姓一同吃简易饭。唐三娥进门而来，神色不定，俯首贴耳对女帝陛下说了几个字。

女帝面无表情，执筷之手却是颤抖。片刻后，女帝起身微笑：“诸位慢食，朕先去巡视河工了。”

山腰无人处，唐三娥急道：“太上皇仙逝，陛下何时回朝？”三天前，黄承彦就因为头痛没了。

女帝问：“电报上说些什么？”

唐三娥眼泪垂下：“太上皇临去之前，说台风水患乃华国大祸，陛下赈灾事忙，勿要告知陛下。若非陛下主动发函询问，皇太后也不会告知。”

女帝痛苦闭目：“合浦郡大水未退，百姓流离失所，朕一时回不去。三娥，回电报给阿母，公主殿下代为治孝，礼部全权包揽葬礼。追思阿父为华国圣祖皇帝，丧礼从简，但是规格仪式都需俱在。三娥，你回京都吧，帮朕尽点孝心。”

唐三娥擦干眼泪，吸了一口气：“下官先回朝，一定会照顾好皇太后与公主殿下的，陛下保重。”

唐三娥离去，黄月英终于一个人独处。心下有些麻木，不敢相信是真的。阿父就是头痛而已，华佗也说没大碍啊，怎么就突然没了？是了，早有征兆的。出合浦郡之前，阿父还和华佗神神叨叨的说了一些。问他们聊什么，阿父只说在谈论传统玄学医学，她不懂，让她快走。

阿父一直都是最理解她的，从小让她学墨家机关，拜北华小仙为师；为她择选诸葛亮为婿；替她打理交州，教育万民；阿父为照顾智儿，高龄之际，逃亡交州荆州汉中，未得片刻松弛。

阿父为她操持一生，她还没来得及尽孝道呢。

七日之后，城中大水方才退却。原本繁华的城市，只剩下满目疮痍，灾民无数。眼看大灾过去，女帝陛下终于稍稍安心。黄月英不顾身子的惫极不适，昼夜不歇，急急奔回郁林郡，她要去看已经葬入皇陵的阿父。

皇陵墓碑处，黄月英抱住墓碑，泪水终于滑落。阿父，真的没了。只剩下墓碑上的两行字，告诉后人，黄承彦曾经来过。

出乎意料的是，蔡阿兰并不是很悲伤。或许对古代人来说，对生死看得更开。

黄承彦蔡阿兰的放屋里，蔡阿兰抱住女儿的肩头：“阿丑太憔悴，多久没睡了？”脸色乌青如墨水，眼睛也是通红的。

黄月英抱着阿母的腰，眼泪不停：“阿母怎么不早些告诉我阿父的病情？”她太疏忽了。

“有华佗大夫的药，汝阿父也没有遭多少疼痛。汝阿父知天命，晓得自身寿命，这才不告诉于汝，怕汝耽误正事呢。”蔡阿兰声音温柔。

她的心理不是不伤不痛，只是还要照顾女儿和外孙女。女儿看似理智，其实最是重情。女儿每去其他郡县，总是不忘带些特产礼物，孝敬二老。也时常让智儿过来，承欢膝下。人家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的亲生女儿，却做得比人家的儿子还好。

黄月英嗓音喑哑：“阿母难过吗？”

“阿母不难过。阿母出身大家，自幼照顾弟弟妹妹，虽然辛苦，却是尽了长姐义务。后来嫁得汝阿父，只生得阿丑一个，汝阿父也敬我爱我，不愿多娶。”

“阿丑长大嫁得孔明，阿母欢喜一时，却不料阿丑暗中做得如此大事。再后来，阿母亲自创办蔡氏制衣局，盛极一时。这一生当中，阿母几乎比所有女人都幸福。阿丑不需内疚，好好治理华国、照顾百姓，这就是汝阿父最希望看到的了。”

蔡阿兰的理解，更叫黄月英哭得泣不成声。今生何幸，得遇如此父母？她内疚、痛心、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