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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说他是魂穿者(17)

头一遭遇见这种事,春和一时手足无措。

被捏了一把带来的屈辱更是如影随形——连纪初霖都未这般做过,这群人……

“这小贱】货的声音颇有些趣。”

“声音不有趣,如何勾搭男人婚前失贞。”

男人们嬉笑着,说春和看起来年纪还很小。一开始听说那事儿的时候,他们还以为是个年纪过大才守不住的女人。没想到年纪这么小。“都说开私塾的闻先生家教颇有些严厉,没想到教出这样的女儿。”

如果之前是耻辱,这一刻,春和只觉得恐惧。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更不懂从这些面上带着嬉笑的男人口中说出的那些话是何意。她只能跑,在男人们的嬉笑声中慌不择路。

途中撞见闻小丽。闻大娘也没在闻小丽身边。春和小心翼翼靠近,她揣测闻小丽应该多少知道一些事情。

闻小丽环视周围无其他人,才低声将事情直言相告。“他们都说,你婚前失贞。”

春和只觉好笑。嫁给纪初霖前,她始终和姐姐睡在一张床上,从未和男子同床共寝,何来失贞的说法?

“是你五姐和她的小姑子说的。”

春和脑中一阵嗡响,各种繁杂的情绪接二连三涌上心头。她忽然想到五妮离开家时和那小姑子一路窃窃私语的模样,后背生出一阵冷汗。

难道姐姐当时在笑这件事?

她做了何事才会让姐姐说这话?

既然是姐姐说的,那自然是真的呢。

偏偏之前闹得最厉害的三个男人跟了上了。

春和慌了,那几个男人目光的包围下,一时都不知道手脚该如何放。只能提着竹篮加快脚步。

但那些带着嗤笑和色】欲的目光却紧紧跟着她,春和甚至有种自己被扒光了丢在闹市中感觉。

她开始不安,只能仓皇而逃。

几个好事者嬉笑着跟了过去。

闻小丽也被她娘抓住,扯去角落一顿数落。数落着,竟然落下泪来。

“好人家的女儿别和那种残花败柳厮混在一路,丢人现眼。”卖鱼郎说。

“不就是婚前失贞,又如何?”

从旁人口中听说了此事,一个挽着竹篮、发髻微有些散乱的娇美妇人低声喃喃。略作思索,忽又笑了。“闻家的九女儿?我儿子还真有本事。”看着走远了的三个男人,美妇人面色微变,便快步跟了上去。

春和走得很快。

但过去分外短暂的归途在这一刻显得漫长而无边际。

她看见有几个男人跟了上来更是加快了脚步。

心里一慌,脚就被小石子绊了一下,春和重重摔在地上。手忙脚乱抓起在泥地上挣扎求生想要寻到一丝水源的鱼丢进竹篮,欲走,却被那几个好事者拦住去路。一个男人狠狠一推,春和跌坐在地上。

“这小贱】人相貌倒也寻常,素闻闻家家风极严,怎么就养出这种女儿。”

好事者们交头接耳。

春和提着竹篮,在地上瑟缩成一团。

还很小的时候闻克己就几次三番对她说,身为女子,污了身子就是死罪。她全然不知自己何时污了身子,但这话既然是从姐姐口中说出的,必然是真的。

若是这般,她春和即便被千刀万剐,也是活该。

偏偏好事者问她可知晓城中那些背着相公偷情的女子会遭遇什么。“凌迟,千刀万剐!”

春和瑟缩得更厉害了。

“不过你只要将哥几个伺候舒服了,哥几个倒也可以……”一个好事者半蹲在地,对春和伸出一只手。手还未碰到春和,一条腿从春和背后伸出,又一脚,狠狠踩在好事者的脸上。

纪初霖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你谁啊!?刚才说的都是些什么混账话?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叫做猥亵儿童?!要是在一千年后的美国,你说这种话可是会被关进监狱捡肥皂的!”

春和只觉得自己身体一轻。

纪初霖托着她的身体扶着她站起来。半蹲在地上,纪初霖轻轻替春和拍掉裙上的泥土。他头发略有些散乱——他自己不会梳头发。

“相公——”

“别怕,相公在这里。”纪初霖仰头对春和微微一笑,起身,伸手抹掉她面颊上的泥。“和相公回家。”

因为纪初霖是声名远播的疯子,见他动作坐实有些怪异,明明天色晴朗腋下却夹着一把油纸伞。那个被踹了一脚的好事者倒也没有胆量发难,只是伙同那两个同伙阴阳怪气。

“你娘子还未出阁就和男人又不正当的关系。”

纪初霖:“喔。”他牵住春和的手,另一只手帮她拿起菜篮,都懒得朝好事者那边瞥一眼。

见太阳的光渐渐铺散开,纪初霖便撑开随身携带的油纸散给春和挡太阳光,还一个劲絮叨:“我妈和我姐冬天出门都会打伞。你也学着点。我妈说女孩子晒太多太阳会变黑,而且还会长斑。既然生成了女孩子,就要漂漂亮亮的,不是为了给谁看,而是为了自己高兴。懂了不?而且我姐常说,女人打扮得漂漂亮亮不是勾引异性,而是为了气死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