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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说他是魂穿者(6)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我才挣了一笔钱啊!我才打算打赏我最喜欢的那个直播间的小姐姐啊——不对啊!我穿越到这里了,那个读书把自己读死了的纪家少爷不会魂穿到我身上了吧?完蛋了!我的大学学分啊!!!我会被大学劝退吧?还是说干脆让纪家公子转个专业,比如古代汉语什么的?”

春和只是乖乖听着纪初霖的自言自语,即便她还是一句也听不懂。

一晃小半个时辰,常年在家中干活,春和到不觉得路途遥远,拿着米肉步伐还非常轻快。

从一开始扯着春和让她听自己说话的纪初霖却累得不再发一言。终究是大家公子,平日出门总是坐轿子,如何走得这么远的路?

两人的速度越发慢了。

春和虽有些心急,却只能陪纪初霖坐在路边乘凉。

纪初霖抹着头上的汗珠,捶着腿。大口喝着葫芦里的水,嘴里一个劲嘟噜若是有地铁,这五六里的路不过是一两站的问题。又说这麻烦的大家公子的身体未免太过于娇弱,想他当年在篮球场和足球场挥洒青春的汗水的时候,接连驰骋一两个小时都不在话下。

“现在我居然要体验未老先衰的感觉了?”

春和听不懂。

大家都说纪初霖是疯子,疯子说什么都是理所当然。

纪初霖看着面上波澜不惊的春和,终是长长叹了一口气:“春和,其实你的为夫我真的很想让你明白一件事。”

春和极度不安。毕竟昨夜她相公没有上床。她知道这是相公嫌弃她。

嫌弃她的相公忽然说这种话。

春和担心,她觉得自己就要被休了。

“春和啊……你知道iPhone是什么吗?当然不知道……但我好想让你知道什么是iPhone……那样,你就不会说我是疯子。”

春和听不懂。但只要纪初霖不休她,别的事情她并不在意,至于那“爱疯”。疯子说的话,不要太在意。

还是初夏,阳光尚不会太过于火辣。春和坐在树荫下,听着纪初霖说各种她听不懂的疯话,迷迷蒙蒙,打起了瞌睡。恍惚间有人轻揽着她的身体让她睡在自己膝盖上。

她听见纪初霖的声音。

“差不多到小孩子的午睡时间了。要多睡多吃多运动,小孩子才能长高高——啊!!!无聊啊!!我要手机!!我想吃鸡!!!”

原来相公喜欢吃鸡啊。

春和沉沉睡了下去。

第3章 第三话

一路耽搁,到闻家村的时候日已西斜。

春和松了一口气,她本还担心以纪初霖的脚程到闻家村天已黑透。未想自己一觉醒来纪初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再扯着她说一些她听不懂的疯话,也不再懒懒散散、慢条斯理。他一个劲说他要变回那个在足球场上狂奔一两个小时还能大摇大摆去打篮球的曾经的自己。

“锻炼身体,从现在做起!我要做一个高度自律、拥有六块腹肌的男人!”

春和依旧只是乖乖听着。

她不知道“腹肌”是什么东西。闻克己总说对男人来说考取功名就是一切。“腹肌”那么重要,应该是功名的一种吧。

闻家村近在眼前,炊烟袅娜,野菜粥和小米粥的香味在村子的上空撕扯、想要分出优劣。

呼唤男人和孩子的声音此起彼伏,偶有妇人拧着顽皮儿子的耳朵拖他回家。

村口的界碑上坐着手中拿着书卷,一遍翻书一遍打哈欠的男孩。男孩衣服上有不少补丁,膝盖处,手肘处都有一层灰。但清秀得有几分女儿气息的脸却洗得很干净。

见春和来了,男孩一路蹦跳着奔了过来。“九妮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你好久了!”瞥见春和身后的纪初霖,立刻耷拉下脸。“这就是那个被赶出家门的疯子少爷?”

春和纠正说自己现在改名为春和,又介绍了身后的纪初霖。“相公,他是鹿归林。”

本已经走得浑身大汗淋漓,几乎快要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的纪初霖听见“鹿”这个姓氏,又看看界碑上的闻家村三个大字,“他住你们村?但为什么他姓鹿?”

春和说是鹿归林他爹私塾的学生。

整个闻家村只有他这一个姓鹿的孩子。鹿归林是和改嫁的娘亲来到闻家村的。

春和方才闭嘴,鹿归林就抢过话头,说春和的爹,也就是他的先生闻克己曾多次在私塾里说若不是因为自己天资聪慧,他是决然不会收一个不守妇道的改嫁女人的儿子进自己的私塾的。

“我十三。”

纪初霖未曾想才初次见面,鹿归林就会将这些私事说得清清楚楚。

“我不说,先生也会说。先生不说,春和不定也会说,不如我自己说。”鹿归林眉梢高高扬起,神情颇有些得意。“我和九妮,不,春和——这名字取得好难听。我和春和是从小一道长大的。”说着,口气中带上了一丝挑衅。“春和,你穿着有些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