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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小姐活不过十七(20)

只是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柔柔的向徐子玉道了谢,一双欲哭的朦胧泪眼越发惹人怜,徐子玉心里蓦地一软。

苏文卿自打进了正房一直未曾出声,荷藕向徐子玉讨宠的样子实在是我见犹怜,里边的心思不言而喻。

原来荷藕也是有这样的心思,为什么上辈子却没有发现呢。

当年一心一意只看着徐子玉一人,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竟未曾觉得徐子玉哪里不好。如今只不过没了当年那份心思,再看徐子玉只剩下愚昧与轻浮。

这样一个人,果然应了小姑姑的那句话,瞎了眼又死心眼。

为什么会对徐子玉死心塌地?

不想留徐子玉太久,苏文卿适当的提醒荷藕,“父亲前些日子送来的干果唤作巴达木的,拿过来给表哥尝尝。”

荷藕吃惊不已,不知苏文卿为何会帮她,未曾来得及多想已是对苏文卿多了几分感激,急忙伏了伏身,“奴婢这就去。”

苏文卿含笑坐在梨木圆桌的东面,距离徐子玉最远的地方解释道,“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不过听说是北疆的果子京城难得见到,表哥既然来了就尝尝。”

苏文卿请徐子玉进来又如此客气,不是为了别的,只因为徐子玉说徐贤找了好些题目。

至于是什么题目,苏文卿一想便知,大抵是前几年秋闱的试题。

上一世徐子玉与徐子越皆是正极二十一年参加的秋闱,徐子玉那时已是十七岁,王氏为了儿子考中为徐子玉找了不少前些年的试题,私下更是送礼无数,不过徐子玉到底没有考中。

当然,徐子精才绝学的考中了解元。

徐子玉不爱读书,苏文卿却是为了徐子玉看过无数生涩的书本。当初徐子玉做不出文章,苏文卿甚至帮她写过一二,至于二太太替徐子玉寻的往年秋闱试题,苏文卿正好见过。

徐子玉提起这些,苏文卿这才脑中灵光一闪。

她记得清楚,徐二太太寻得正巧是三年以前试题。如今比上一世提前了两年,那九道题目中有有三道便是今年的试题!

之前一直担心徐子越,等她将题目写出来送过去徐子越定是没问题的!

又旁敲侧击打听一番,打听到这次秋闱几位主考官以及秋闱相关事宜,徐子玉不喜看书,将这些事情权当抱怨一咕噜倒了出来。苏文卿默默听着用心记下来,等徐子玉走了这才迅速将几个人名与一些要紧事记下来。

等将九篇题目默写出来,皱着眉又看了好几遍确定未曾记错,苏文卿这才松了口气,待明日便给徐子越送过去。

傍晚时候徐老太太打发小丫鬟过来请苏文卿去清风堂用晚膳,苏文卿微微疑惑,心道祖母无事一般不会专程让自己过去,这回突然传话应是有事。

等进了清风堂,徐子玉徐心莲一众皆不在,徐老太太坐在炕上闭着眼睛拨弄这手中的佛珠,珠玉清脆的撞击声显得格外清晰。听到脚步声,徐老太太睁开眼睛招手叫她过来。

徐老太太的脸色不太好,听绿袖说今天徐老太太和徐二太太都进宫了,想来是去看徐贵妃。宫里吴贵妃怀孕,徐贵妃定是坐立难安。徐老太太叹了口气,实在是难以企口,默默的拍拍苏文卿的手,一双精锐的眼睛这才定定盯着苏文卿,“孩子,你可知吴贵妃肚子里的…”

苏文卿呼吸一滞,徐老太太说到这里顿了顿,这才压低声音小声道,“是皇子还是公主?”

苏文卿听到徐老太太的话心里一阵酸涩,又有些不忍。她想保全徐老太太,却想帮徐子越,想让徐家人不得好死,但这些事永远无法双全,徐老太太毕竟是徐家人。

就像远在宫中的那位徐贵妃,苏文卿想起那面容清冷的女人只有痛恨,徐老太太却不一样。

那是她的亲孙女,是徐老太太口中所谓的“富贵。”

在这一点,她永远无法与徐老太太想法一致,徐老太太能答应徐子越去科举,只是因为她觉得徐子越能为徐家带来什么。

吴贵妃肚子的到底是皇子还是公主,苏文卿确实知道,但此刻却半点不想告诉徐老太太。眼中没有半点闪躲,苏文卿有些不安的低声道,“孙女不知道。”

苏文卿眼中黯然,那副神情就像做错了什么事情一般,见者人人不忍,“这两日外孙女一直寝食难安,若是我没有做那些怪梦没有与祖母说,是不是便不会发生这些事,不会惹得祖母操劳…”

徐老太太心疼的不像话,“说的什么话!人各有命,哪儿是你做个梦说句话就能决定的!”已是不再提这件事,“能看得见天机是你的福气,切不可说这些混账话。”

苏文卿乖巧的点点头,依偎在徐老太太怀里小声道,“祖母可千万替我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