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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小姐活不过十七(29)

而且还特意簪了他亲手画的玉簪,徐子俊的心里更是甜蜜。

刘氏心里完全另一番天地,若是今儿不曾听到徐老太太和苏文卿的对话,刘氏哪儿知道苏文卿居然有隐疾。儿媳妇长的不漂亮不打紧,家室比不上她家也没关系,但总得身子好好的不是?

娶个病秧子回来活不了几年,自己儿子成了鳏夫不说,谁知道能不能生孩子。

可不能让儿子死心眼,刘氏拉着儿子温声劝道,“貌美的小姐多得是,你是因为没见过,这才觉得你表妹长的漂亮”。儿子现在只是见了苏文卿一次,到底还小没有见过真正的大家闺秀,看着苏文卿长得漂亮一时迷了眼也是常事。

一手拉着儿子一手拉着女儿,刘氏劝道,“母亲想了这么写日子,到底还是觉得这亲事不妥。”

眼瞧着徐子俊已经开始着急,刘氏急忙继续道,“你表妹到底是商贾之女,商人可是不让做官的,俊儿你以后是要考进士的,怎么能娶个商贾的女儿?”

徐子俊到底是念过书,也听一起玩耍的公子哥儿们说过江南的苏家。

一方水土一方风情,不像京城,江南这些地方财势往往比官势更管用几分。江南鱼米之乡,正是天下商人广居之地,苏家更是其中翘楚。

朱门绣户,堆金积玉,难得寻到的海南珍珠苏家却能当弹珠玩,苏家之财根本无从计算。表面是商人,与宫里贵人的联系却是比官家更加紧密。

徐子俊不知为何母亲突然一改之前的态度,只能温声与母亲解释道,“表妹家可是皇商,母亲可知何为皇商,那是替皇家办事的,怎能与一般商贾相提并论?母亲从何听说娶了商贾之女会影响仕途,若是如此,苏家苏五爷又怎会入朝为官?”

刘氏自是不知道这些事情,一向听话温顺的儿子竟与自己唱起了反调,一时有些恼怒,“我说了不允就是不允,以后你和苏文卿没有半点关系!”

徐子俊倔性子也被挑了起来,梗着脖子就是不服软,“母亲既是不愿意,之前又为何同儿子说表妹百般好,母亲既是觉得表妹没有半点不妥,又为何突然出尔反尔毁了这门亲事?”

刘氏后悔不迭,一时气的眼圈发红,暗恨仅仅见了一次苏文卿竟勾的儿子失了魂,居然和自己顶嘴。还好打消了娶苏文卿进门的念头,这才见了一面就为了那小蹄子顶撞自己,如果真正嫁过来儿子不得被勾去个三魂七魄?眼里还能有她这个娘?

果然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媳妇还没娶已经想不起娘的好了。

徐心悦一脸担忧的在徐子俊与刘氏中间徘徊,待两人终于都不说话了这才挤进来对徐子俊道,“大哥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外人如此顶撞母亲,母亲这也是为了你好。苏表姐喜欢二哥哥的事情府上人尽皆知,母亲这也是为了你好才早早和你说啊。”

徐子俊一时受惊,俊朗的脸蛋骤然白了,刘氏一听闺女的话眼睛一亮,心中暗暗夸女儿聪明,脸上的表情却是越发委屈,用帕子擦了擦眼睛哭声道,“若不是知道苏文卿已经对子玉有意,我又何苦拦着你,我是你娘,难不成还能害你不成!”

徐子玉略显苍白的嘴唇抿成一条线,少年这才开了情窦却被一盆凉水浇灭,其中的酸楚只有徐子俊自己知道。

刘氏见状不由心疼,拉着儿子的手温声安慰,“我知道你喜欢你表妹,我也喜欢这孩子,只不过我们总不能做强人所难的事情…”

徐子俊仍是不说话,刘氏只当他受了打击,心想过上几日就好了,徐子俊却突然甩开刘氏的手径直走了。

刘氏与徐心悦顿时傻眼,半晌后刘氏盯着越走越远的儿子嚎啕大哭,“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而此时被谈论的本人苏文卿正同徐子玉一起回了青黛院。

荷藕正在院子里同几个小丫鬟玩闹,抬眼便看见徐子玉踏步进来。因是刚刚玩耍过,脸颊粉嫩越发显得娇俏靓人,此时看见徐子玉更是喜不自禁,“二少爷来了!”

徐子玉哪儿听不出荷藕话语中的欢快,他最是体谅心疼美人,被美人这般盼望着哪儿有不开心的道理。

此处又没有太太老爷,徐子玉也没了那么多顾忌,见状亲昵的捏了把荷藕的脸颊,荷藕颊上几片红云悠悠飘过。

苏文卿静静看着,无论是哪一世,徐子玉这偷香摸玉的毛病都碍眼的紧。只是当年即使看见她也无可奈何,徐子玉自是不会听她唠叨更会因此动怒。

如今再看见,苏文卿已经没有多嘴的欲望。

荷藕的心思并不难猜,同园子里的丫头们一样,只不过想往上爬一步,能爬上徐子玉的床做了通房,如果运气好等徐子玉娶了亲还能抬了做个姨娘。总比以后年纪大了,被打发出去随便配个小厮来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