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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小姐活不过十七(36)

十五就是大伯回京那日,因为大伯母与大哥来了侯府,徐子玉倒也记得,“孙儿那日确实去过青黛院。”

“你可是同你表妹说过什么!”

徐贤冷不丁开口,徐子玉身子不免又是一抖。徐老太太不满的瞪了儿子一眼,徐子玉以为荷藕将那日自己说的所有话全部告诉了太太,所以老爷才会这般生气,哆哆嗦嗦的小声道,“没有啊…”

“畏首畏尾!分明是做贼心虚,混账,可是说了什么听不得的混账话!”

徐子玉平日里见了徐贤话也不敢多说一句,如今徐贤盛怒更是不敢说,一时间吓得差点将那日说的话倒出来,便听到苏文卿柔柔的声音,“舅舅何必怪罪表哥,表哥不过是在塾里受了些委屈与文卿抱怨了几句,算不上什么混账话。”

徐子玉一愣,徐老太太已经迅速的抓住了字眼,“受了委屈?”徐子玉难得聪明了一回,难不成老爷还是不知道?转头便瞅见徐老太太担忧又微怒的表情,立马点头。

徐贤怀疑的徐子玉脸上扫过,“果真如此?”

苏文卿看了徐子玉一眼这才回话,“十五那日文卿瞧着表哥脸色不好,想着表哥最近读书累了便请表哥去青黛院喝了杯茶。舅舅说我教唆表哥不让表哥念书,适才文卿想了好一阵子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哦?”徐贤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说来听听。”

“因为表哥在塾中受了些委屈,又说眼睛疼,文卿看表哥辛苦便说了句可怜表哥是侯府世子竟被人欺负了去,又不过心疼表哥如此日夜苦读,熬坏了眼睛。”

这和夫人同自己说的可是完全不同啊?徐贤表情复杂,转过头询问徐子玉,“可是如此?”

徐子玉这才猛地想起,之前表妹同自己说的不就是这句话?

“可怜表哥明明是府上的世子,却要同寒门子弟一般日夜苦读熬坏了眼睛,还要受这些酸儒的气。”

徐子玉蓦地想起苏文卿悠悠开口时的语气,苏文卿说完这句话后便只剩自己和荷藕说过话,想起之后两人说了些什么,徐子玉深深感谢没叫了荷藕过来。

原来那日表妹只是这个意思?徐子玉微微失望,原来表妹也并未真正明白他的心思。

只不过怎么敢和徐贤说这些,徐子玉这回是真的认真的点点头,“表妹确实是这么说的。”

“再没有说过其他?”

“没有,儿子在青黛院坐了会儿便离开了,并未和表妹再说过功课的事。”

徐贤怔愣,一时说不出话来。

苏文卿趁着空档低低的开口,声音幽怨又虚弱,闻者动容,“表哥受了委屈,我不过替表哥说上一句,到了别人嘴里便成了不知所谓的混账话,说表哥读书怕他熬坏了眼睛便成了挑唆表哥不读书的恶人。我做妹妹的不过念着太太表哥平日对我的好,说了些再寻常不过的话,竟被有心人听了去曲解了意思…”

徐子玉听完这话当然明白苏文卿说的是谁,今天若不是荷藕向太太说了闲话,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受这心惊胆战。

徐子玉站起来郑重对徐老太太与徐二老爷道,“表妹确实从未和我说过不读书的浑话,还望老太太老爷明察,还表妹一个公道。”

徐贤沉默,目光在苏文卿与徐子玉脸上徘徊几遍,其实已经信了。

他是突然叫了徐子玉过来,苏文卿又哪有时间和子玉交代对对口供,想来应该是真的。

都是那丫头愚笨,曲解了苏文卿的话又自以为是同夫人说了,惹得夫人大怒一场。

不过冤枉了苏文卿,徐贤的脸上到底还是不好看,他一个长辈又不好向苏文卿赔不是,只能顺坡大骂了荷藕几句。

苏文卿默默再没有说话,徐老太太心疼孙子外孙女莫名其妙被冤枉,温言温语好生劝了两人几句,让人分别送了苏文卿和徐子玉回去,留下徐贤说话。

徐贤等儿子外甥女走了这才一张脸没了之前的紧绷,到底是错怪了晚辈他脸上也不好看,徐老太太叹了口气道,“文卿这孩子是我接过来又亲自养在身边的,她是怎样的人我是再清楚不过。她性子像静儿善良的紧,又常常念着我们徐家的恩情,就是身子不好也日日来清风堂请安,就是几个亲孙女也没有文卿这般孝顺。”

徐贤愧疚,自己几个儿女竟然比不上苏文卿一个外孙女,还不是自己教导不周。

她这儿子其实并没有什么心眼,只是为人并不圆滑耳根子又软,难免被人几句话说动,她那二媳妇又是个能说会道的。

“我知道你那媳妇出身好心性高贵,看不上文卿不想让文卿在徐府常住…”

徐贤急忙道,“母亲言重夫人怎么会有这些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