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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娼男盗(11)

他哭得半死不活的。我倒觉得挺好玩。

什么我都尝过了,只有死的味道还没尝过。

从镜子里看那个小青年,有时候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仔细去看脸,还会吓一跳,怎么从来没见过这个人?这个人真是我?我就是张这个样子的?

不敢再看,匆匆的出门,看看时间,邮局还没下班,就跑过去,把两千块给家里邮了过去。这样这个月妈妈还有弟妹的生活费就有着落了。

然后出去公用电话亭给妈打电话——我不是没有手机,但是不敢告诉他们,害怕那天他们心血来潮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男人身下面浪叫。我什么都不怕,我也不他妈怎么知道羞耻,只是依然不敢告诉妈妈和弟妹,她大儿子还有他们大哥是个婊子。

“喂,请帮我喊下坝的汪秀莲听电话。”过了十来分钟,我就听见妈喘着气的声音。

是跑过来的吧。

她不停的问东问西,关怀倍至,我心不在焉的听着那边衰弱的声音,妈那张刚从地里回来晒得通红的脸,心里捉摸着一会儿去给她买点儿护肤品。

“嗯,我知道。”我说,“我知道,我刚把钱寄回去了,是电汇明天你上村头看看,哦,对了,冬了,你就别成天上田里看了,又看不出个什么东西来。”

她答应了一下。

我抓抓头,又想了想:“还有,小荣和小树明年六月高考吧?对,叫他们考过来吧,我也好有个照应。哎,钱你不用担心。妈,我这段时间刚跳槽,在外贸公司工作,进出口的,老板都是个外国人,叫迈克尔?黑金。人特别好,对我也很关照。这次工资都多发我两千。而且还给我买衣服。嗯嗯嗯……是啊,我一定好好谢谢他。”

说着的时候,心里就浮现了黑金的脸。

“那就这样了啊。我挂了。”不等她回话,就把电话挂断了。

看着电话,松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打电话回家都特别心虚。说不到两句就要挂电话。挂了电话又觉得自己太没骨气。

“他妈的。”抓抓头发,我郁闷地走出去。

外面都开始天黑了,雪也零星的飘落。想了下,找了加哈根达斯,在那里狂吃了一堆雪糕,花了三百多块,然后还没觉着饱,又跑到水果捞去吃菠萝饭,结果吃完了走出来,那雪糕的副作用显露无遗。

冷的我从内到外都开始发颤。

只好赶紧往夜来香溜达。

6

黑金今天没来。

我也没指望他来。

不过他没来我竟然一个男人都没有吊到这才是让我郁闷的地方。

每个男人身边出去的时候都挂着另外一个男人。

我站在那里发呆。

一屁股坐下,突然很想哭。

我他妈才一个晚上就人老珠黄,明日黄花了?

不至于吧!

现在,半夜两点,要去人道的都已经上了床了,剩下一些不清不淡的,还在舞厅里看人跳脱衣舞。

他妈的跳脱衣舞的今天都比我赚钱,光看他内裤里的小费!

要不是我腰扭了,老子也可以跳。

不过据说他是舞蹈学院退学的,身材果然还是很不错的,起码比我们这些床上运动锻炼出来的身材好的多。虽然他诱惑不了我,但是我还是蛮欣赏他的——基于平时他没我钱赚得多的情况下。

今天我可郁闷了。

简直是超级郁闷。

兔子都找到一个年纪大的可以当他爸爸的人,腼腆的出了门儿,就我不知道撞什么邪给搁这儿了。

看着横竖都是个无聊,于是转门出去了,附近都是后巷,堆了一堆垃圾。这旁边也都是舞厅歌厅酒吧,乱的厉害,阴暗的地方随处可见激烈纠缠的两个人影,还有很多“嗯嗯啊啊”呻吟,我都见怪不怪。

我在这些黑咕隆咚的地方做过也不下二三十次了,搞不好我比谁都熟悉这巷子呢。

往前对直走了十来分钟,转了好几个弯,就看到一扇黑门,里面有几个人正出来,眼线画的跟人打了他一拳一样,鼻子嘴唇脖子上到处都穿了孔。

我有晕针症,一想到那全是针穿出来的,就一阵阵发晕。

那几个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挑衅的看我两眼,我完全无视装作没看到,敲门连敲四下,接着里面有人问:“今天星期几?”

我翻翻白眼,这吴冬瓜老不死的一致都这么无聊:“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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