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见你(22)
怕什么?
她自己也不懂。
翌日,姜曳还在睡,初芫就起了个大早,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身上披着一块红色的毛毯,整个人暴露在阳光底下。
她阖着眼,唇角上扬,整个人熠熠发光。
“怎么起的这么早,肚子饿吗?”姜曳起床第一件事便是到初芫房间看她,发现她不在,到客厅来寻,没想到她一个人坐在院子里。
头带一顶嫩黄色毛线帽,觉着可爱。
初芫嗯了声,挪了个位置出来,大概是给姜曳腾地,好让他坐下。
一起晒太阳。
他顺势坐下,进挨着她,环住她的腰肢,借力把初芫往自己怀里挨。
兴许是晒得太久了,她身上暖和和的。
“早饭想吃什么?”姜曳捋了捋她翘起的短发,试图把它压顺溜,不过还是翘着向外。
“随便吧。”她答。
“随便棒冰?”他唇边露出笑意。
“什么呀!”初芫用手肘撞了下姜曳腹部,又横了他眼。
“想吃灌汤包,咸豆浆。”初芫这会儿倒是认真地想了想,身子往上挪动,凑到她下颌骨处,蹭了蹭,细笑:“我不挑。”
姜曳捏了下她的指尖,含笑细细答了几句:“还真挑。”
豆浆还好说,这汤包每个一小时难做出笼,怕是做好了,初芫也饿饱了。
“明天吃汤包?现在太晚了,做好了你肚子也就饿过头了,吃虾皮馄饨?”他细细想着昨天午饭剩下些馄饨,盘算着也够两人吃饱了。
“行吧。”初芫回答。给啥吃啥,她真不挑。
“十五分钟后进来吃早饭。”他交待着,起身又微微弯腰,替初芫掖好毛毯,顺手戴正她的小黄帽。
福禄寿二楼拐角雅间里。
“说吧,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程惜呷了口茶,味道略微苦涩,她皱着秀眉。
“惜姐,不是我说你,你俩,你和曳哥出事了?”王一铎把那头耀眼的白发染回了黑色,看着正派许多。
程惜眉头皱得更紧,目光瞥向窗外的马路,一言不发,似乎拒绝回答他的问题。
“情侣之间啊,最新重要的就是沟通,心与心之间的沟通,你俩不说,肯定要分啊最后……”王一铎最后一句话明显音量小了,他且偷偷瞄了两眼程惜,见她脸色越来越差,这才闭嘴,蒙头不说话,光喝水去了。
程惜苦笑一番,她倒是想好好沟通沟通,可她没资格啊。
她是谁?
她是他的谁?
她最没资格去沟通了,
“说吧,姜学……姜曳他最近在干嘛?”也只有不在英国她才敢在旁人面前直呼姜曳他名字,姜曳两字在她心底不知,带着雀跃心态揣摩轻念了几万遍,如今从她口中吐出却极为苦涩。
王一铎自从告诉自己表姐见过姜曳的事后,他这表姐就隔三差五越洋电话询问他,搞得他一天到晚跟接她电话跟接总统电话一样,战战兢兢啊,生怕说错,这俩人分手了,就怪他头上了,那倒是还不给姨妈骂死?
他觉得他这会儿不实话实说,他怕是以后会被殃及池鱼啊,还是估摸着折中说:“那惜姐你听我说完可别急,也别气?”
气?
程惜嗯了声,点头示意他说。
王一铎灌了茶下肚,清下嗓子:“咳咳,我见到曳哥是在一家私立医院里,之前我在这碰见他,”他指着福禄寿,“他并不太记得我,不过说惜姐名字曳哥但是知道些,我看他来打包东西,后来就无意间在医院碰到了,他倒是没见到我。”
“我问我朋友,才知道,曳哥在那里当护工。”
王一铎自顾自说着,也没注意到程惜的反应。
“不过,惜姐,我记得曳哥是心理医生吧?怎么就当护工了?”
与此同时程惜听到“护工”两字尤为震惊,同王一铎问——
“你说,姜曳、姜曳去当护工了?”她都不敢把护工这两字和姜师兄联系在一起,想也知道不可能发生的事,概率极低的事。
没想到,居然……
他就知道自家着表姐肯定反应激烈,“我之前也不敢相信的,后来怕看错了,就又让其他靠谱些的朋友打听了。”
程惜希望自己是听错了,表弟是打听错了,然而——
“这件事千真万确,那家医院里的护士都这么说,不可能出错,曳哥还亲口告诉她们过。”
她的茶杯瞬间落在桌上,茶水溅了一桌,就连她裙子上都落了些水,她没空在意这些。
姜师兄居然在做护工?
他那么急得回雾城就是当护工?
抛下自己的研究成果,离开美国就是为了当一个小小的护工?
当然她不是歧视护工这个职业,程惜她只是难以接受事实而已,一个高材生,居然当了护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