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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豪门走丢的小少爷之后/江谣的烦恼(100)

他心里酸酸的,说出来的话也阴阳怪气:“你什么时候跟老胡关系这么好了?你不是从小就不待见他吗?”

江谣特别在乎自己当“哥哥”的地位,特别是当小辞的“哥哥”。

但凡小辞跟其他男性长辈接触的近一点儿,他就有危机感,生怕小辞对自己的崇拜感被别的男人给抢走了。

小辞面不改色的撒谎:“我觉得都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江谣心里惆怅的想:完了,这兔崽子现在对我是有秘密了。

躺在床上的时候,江谣还拿着日历比划,忧郁地叹了口气:江小辞漫长的青春期到底什么时候过去啊……

大约是睡前的这一点儿嘀咕感动了上天,很快,江谣就发现,小辞又变回了以前的小辞,对他百依百顺,他说左边,小辞就不去右边。

不仅如此,他也没有再出去打工,而是在家里专心致志的复习,偶尔出去,也是带着江谚一起去图书馆,一大一小各坐在一边,江谚读《淘气包马小跳》,小辞读《古德曼吉尔曼治疗学的药理学基础》。

江谣去看了几眼小辞读的书,都是厚厚的一本,有中文,还有英文原版。

如果是别的高中生读英文原版,江谣一定会嗤之以鼻,嘲讽这逼小孩儿装逼,但是换做小辞读,他却毫无理由的相信,小辞是完全能看懂的。

小辞的青春期就像一阵甜蜜又烦恼的风,悄悄地带着对江谣朦朦胧胧的倾慕与爱意来,又悄悄地埋在了他的心里。

李玫表哥的亲妹妹来找过几次小辞,在学校门口堵着他,问他怎么不来上班了。

江谣撞见过几次,以为是小辞的女朋友,如临大敌的观察了会儿,发现小辞对她没什么意思,这才松口气。

一月份,还没到过年的时候,年味儿已经很浓厚了。

江美丽现在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医院里,享受更好的陪护与治疗,江谚每次去看她的时候,她在护士的陪同下,都能到医院的花园里陪江谚说会儿话。

只是面对江谣,她依旧沉默且安静。

江谣跟她的感情太复杂,她不是个合格的母亲,江谣也算不上什么孝子,见面说话只会徒增尴尬。

江美丽也见过小辞几次,不过这女人眼中只有自己的小儿子,对小辞和江谣兴致缺缺。

江谣这天把江谚扔给江美丽,带着小辞去外面买年货。

江谣有些小习惯,哪怕后来有钱了也没能改掉,就是收集饼干盒子,除了饼干盒子,还有什么奶粉罐子、铁片盒子、礼物口袋……一大堆能装瓜子和花生的容器。

他们家几乎没有亲戚,瓜子花生也是用来招待几个朋友的,顺便增添一点儿过年的气氛。江谣的人生理想就是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别人家里怎么过的,他就要复制黏贴一份,让自己家也这么过。

这会让他有一种满足感,仿佛他的家一直都是平凡又幸福的。

他的记忆里,江美丽是从最南方流浪过来的,具体什么城市江谣记不清了,只记得很小的时候,看到过一片汪洋大海,咸湿的海风吹在脸上,江美丽把他抱在怀里,这是他童年零星的几点美好回忆。

江谣买够了瓜子花生,又抓了一把糖塞进小辞怀里,跟他一边走一边聊。

聊到他小时候,江谣也起了兴趣,好奇道:“小辞,你还记得从前的事情吗?”

小辞这时候没这么抗拒江谣对他的过去问东问西,乖乖地回答了:“以前……”

他思索了一下自己少有的回忆,很片段,几乎是闪回状态的:“住在山上。”

江谣:“山上?”

他心里想:难不成小辞是个留守儿童?

江谣经常在报纸上看到西北地区的贫困儿童,家里一年的开销就几百块钱,穷的揭不开锅。山区的儿童经常被拐卖,这么说来,好像也对的上小辞的身世。

小辞:“还有海。”

江谣:“海?”

小辞:“下了山就有。”

江谣:“什么地方啊,下了山就有海?”他打趣道:“是不是什么小池塘啊,你小时候太小了,以为望不到边的就是海。”

小辞:“忘记了。”

江谣好奇道:“除了这些呢,还记得什么?”

小辞:“有船。”

小辞记得,下山之后就是一大片海,海上很多船。

他记得自己被一个很陌生的男人抱着,周围人声鼎沸,“咔嚓咔嚓”的声音响个不停,他们上了船,又进了房间,那个男人告诉他要去很远的地方。

再之后,就是流浪那几年的记忆了。

江谣:“看来你老家应该是南方的。”

小辞:“我家就在这里。”

江谣哈哈一笑,“那当然!我可不帮人白养小孩儿,你以后得报答我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