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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宏传(19)

二人目光再次相接,宏开口:“青哥突然不辞而别,留笺也是寥寥几句,宏愚钝,还望哥哥能明示。“

“我无话可讲。”澍青依然淡淡答道。

宏深吁一声,道:“我知爹娘定是为难哥哥,不但出手伤你,必定也在言语上辱没哥哥,以哥哥的性情,这样愤而出走,也是常情,我不怪你……“澍青打断他道:“你想偏颇了,你爹娘固然如你所说那般,但我并非因此而走……”

宏急切发问:“那又是为何?”

见澍青仍不言语,司徒宏再望一眼屋中的女子,牙根一咬,将所有高傲心性压下,只道:“我知自己顽劣,很多时随性,我们一起时,青哥总让我,时间长了,恐也是厌烦,我……今后宏可以一一改了。若哥哥嫌我对双亲不孝……我也承认,只等我自己立世那时,定会加倍孝敬爹娘。或哥哥认为我做事不够用心……“对面澍青竟轻轻一笑:打断宏,冷冷道:“你也是七尺男儿,顶天立地的丈夫,说这番话,也不怕芙蓉姐姐笑你。“他说着起身,走到女子面前,那女子一双纤纤玉手立刻轻搭在澍青手中,澍青再向宏望去,只见他面色紫青,双唇微颤,呆站在那里。澍青又笑道:“贤弟无需再为那些事情烦恼,更不必探个究竟,不如让芙蓉姐姐为我们抚上一曲,姐姐的琴声确实妙不可言。“司徒宏双目早荧光点点,朦胧中只见澍青与床上女子含情脉脉,眉来眼去,百般春情,宏未等那泪水夺眶而出,已拔出双剑向澍青刺去。澍青微微一惊,忙松开惊叫的女子,空手抵挡宏的出击,司徒宏手疾眼快,避开澍青双掌,又是一个翻波跳浪,宝剑直奔澍青心口而来。澍青只一猫腰,顺手将旁边花瓶迎上那剑,一声脆响,旁边女子惊呼连连,司徒宏怒不可遏,反手对那女子就是一剑。

“宏!”澍青一声厉呵,一个双龙探头,再加入内力,将司徒宏击出几步之外。然后连忙扶起那女子问道:“姐姐可安好?”女子似是被吓得只知张嘴,并不答话。

澍青抬头,见对面宏只一手提剑,另一手扶住墙壁微微喘息,澍青怒道:“己所不欲,勿施予人,你我争斗,怎可乱伤无辜!“

未等司徒宏答话,这时一女童闯进屋来,哭闹着口中大叫“娘。”小童一把扑到女子怀中,哭泣的女子又被澍青所拥,只见这一家三口好生凄凉。

司徒宏面对这幕,顿觉万念俱灰,不但眼前那人十分可憎,就连自己也该千刀万刮,一了百了。他恨恨开口:“张澍青,你果然懂得怜香惜玉,好,我不伤你家眷,只与你理论。“说着,挥剑又奔澍青而来。

此时,宏再无杂念,心中只想如何与那人同归于尽,内力附于剑上,使尽浑身解数,招招发狠,剑剑夺命,不知不觉中,宇程剑法竟用的出神入画。澍青功夫虽远在司徒宏之上,却似内力不足,底气薄弱,又无兵器在手,几招下来,竟被逼得连连后退。宏看准空档,举剑来刺,先被澍青一挡,宝剑飞出手外,垂直而落,宏右手扬起接剑,无瑕多虑,竟紧握剑锋,反手对着澍青就是一刺。

宝剑前端正入澍青左臂,后端置于宏右手,血珠滴滴纷落,司徒宏手下鲜血似淌得更快,二人脚下已成血洼。宏与澍青都怔住,凝视对方,缓缓,只听澍青道:“你这是何苦!……“

司徒宏一听这话早泪眼朦朦,道“我只是诧异,自己在你心中竟这般无足轻重……”

二人静默片刻:“快松开剑,你想废了那手!”澍青说着伸右手在宏右臂上轻轻一点,宏将手松开,伤口处更是血流如柱,澍青咬牙将宝剑从自己臂上快速拔出,然后握住宏的左腕,又将他几处穴脉一一点了,再从身上摸出药粉撒入患处,自床上撤过一条女子所用衣带为司徒宏裹好伤伤处。

司徒宏静静见他做完这些,才以右手握住自己左臂,面色青白,似有些不支,后退坐在椅子里。再细见那左臂,几日前曾被父亲及自己两次所伤,此时又是鲜血淋淋。见澍青微闭双目,靠住椅背,象是已无力为自己处理伤患。

司徒宏这样看着,觉心口剧痛远胜皮肉之苦,他恍惚着开口:“哥哥又是何苦?”

澍青睁开双目,淡然道:“我也不想瞒你……我见你爹娘实在可怜,澍青自小无父母身边爱护,总羡慕那些天伦亲情,你却生在福中毫不知觉。我不忍让二位老人伤心。……再有我这人从前一向喜好云游四海,也不免处处留情,那些孽缘我虽都记挂在心,却不愿成为羁绊。你却不同,总想只此一情且生生世世,我颇感重负。““原来你是惧怕有所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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