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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宏传(60)

“你少以自己性情去度量他人所为!”

“就知道你不爱听,我更懒得说你们那些个事。你且安静些,我还要睡觉。”沈然说着又躺下。

“若嫌我吵你,出去便是。”

沈然腾地坐了起来,看也不看宏,起身裹上棉袍,披了银狐斗篷就往外走。

司徒宏眼见沈然离开,也没去叫他,躺在床上烦闷,直到天光泛白才昏昏睡了。不知过多久,宏迷迷糊糊翻身,往旁边靠去,只凭习惯伸手去摸,却空空如也。司徒宏惊醒,四下张望,脑海里昨夜与沈然口角之事也清晰起来,顿时想到沈然怕是已自己走了。

宏飞快跳下床,批了棉衫便往外跑,客栈门外,一眼便看到沈然在套马鞍,暗暗长吁口气。沈然转身,见宏靠在门板上,对自己呆望,说道:“怎么才起?我们还要赶路。”

“我以为你走了……你昨晚睡在何处?”

“自然是客栈里,我又要了间房。你赶紧将衣服穿好。”

司徒宏整理完衣衫,走到沈然跟前,帮他将鞍子套好,低头凑近说道:“昨夜是我的不好,因心里烦闷不免毛躁不安,你别气恼。”

沈然抬头看他,不屑一笑。

宏早知沈然脾气,也不在意,又说:“我只觉万分愧对于他,更要弄清事情缘由,至於其他的……都无可能,你不必猜疑……”司徒宏说着见沈然似置若罔闻,依旧忙碌,便一把抓住对方手腕,问:“你不信我?”

沈然这才抬头,一副戏谑口气答道:“我信你心生变故之时,会对我坦然相告,我也最喜欢你这点。”

司徒宏松开沈然,凝视对方不语。

沈然道:“回房吃些东西再走,我已命店家买些吃的送了上去。”

二人回到房间,果然桌上兰花大碗内摆了几个白馍。司徒宏无心吃饭,见沈然也不用餐,只站在窗前向往张望。宏冷冷开口道:“你我吕朋这两年,虽常为种种事端争吵,却我一直信你,竟没想到你依然这般轻看我。”

沈然转过脸,注视宏。司徒宏又说:“虽说人有七情六欲,但该义字当先,我司徒宏不会做那等不忠不义之举。”

沈然正色回道:“即便你与张澍青重归旧好,这与忠义无关。当初我明知你心有所属,依然与你同去吕朋,遇到今日变故……我自知该有所担当。”沈然避开司徒宏目光,自窗口遥望远处,又道:“打十三岁被人哄骗遭囚禁,到以后眼见忠王惨死,便总将这等事看得淡些。”

“看得淡……想来你是将我也看得淡。”司徒宏静静道。

“你若如此说,我真要轻看你。”沈然再次凝视宏。

“你不轻看我就该信我!”

“若不信你,我早就走了,还受你这般闲气。”

话到此处,二人不再言语,想冲对方笑笑,却都不免有些尴尬。

四十九、萧妻

司徒宏与沈然又行了四、五日才到蚩山,此处山势险峻,随处可见巨石林立,悬崖陡壁。二人只得弃了马,徒步行走,只是越往山内,要用上轻功才可行进,司徒宏倒不觉怎样,却沈然显出力不从心。宏拉住沈然的手,道:“我带你走。”

沈然一笑,将宏拽得更紧:“是不是心里骂我轻功太差,害你受累。”

“你若什么都好,我如何能降得住你!”

“你当我是大虫,还需降伏?”

“我当你是……悍妇……”司徒宏话音未落,早挨沈然一击,於是赶忙“好哥哥好哥哥”地连声求饶。

这样行至半山腰,只见不远处有一茅草屋,房子虽简陋,却屋前有一大片田地,因隆冬时节闲置。旁边有一圈家畜,一妇人正在里面忙碌。似乎妇人听到响动,回身张望。宏与沈然已走至近处,见妇人体态赢弱,一身粗布缃裙,领口松散,隐约可见冰肌雪银。她装抹颇重,容貌倒标志,粉面蝉鬓,柳眉朱唇,乌发拢起,宝髻处一只金钗闪亮。

司徒宏行礼道:“这位大嫂,向您打听一人。”

少妇(缅)腆还礼,柔声回答:“公子请讲。”

“请问有个叫萧风的萧大侠可住在此山?”

妇人微怔,并答道:“原来二位是找我家夫君。”

司徒宏闻听这话也是一惊,看女子俏丽姿态,再想到澍青,心中为之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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