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含之觉得,太后大寿之后,自己的三个任务庆该可以同步完成。
宇文珏问道:“含儿今天叫我过来,是让我看你的存货吗?”
陆含之摇头道:“不是,过两天不是太后的寿辰吗?我给太后准备的礼物今日出窑,让二嫂一起来观礼。”
宇文珏一脸惊讶道:“不是说已经备好了吗?那天看的六福顺意不就是吗?”
陆含之笑道:“还不够,二嫂今天再随我看看。”
宇文珏瞬间被陆含之的神秘调动了起来,便随他朝山坡上走去。
下雪路滑,两名侍从不错眼珠的盯着宇文珏的脚下。
宇文珏无语道:“你们俩不用这样紧张,我也是从小习武的,难道还会摔了不成?”
陆含之上前扶住宇文珏,说道:“没事,我扶着二嫂。”
宇文珏笑:“你从小四体不勤,扎个马步都会倒,还扶着我呢?”
陆含之觉得自己经历了暴击,想来原主的确是个挺懒的少爷,跟自己性子倒是挺合。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半山腰。
几个窑炉冒出滚滚白烟,看得出工人们都干得热火朝天。
窑头儿见陆含之来了,远远的便朝他们走了过来。
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朝陆含之行了个礼:“家主少爷。”
“钟垚?”陆含之问道。
对面的年轻人答道:“正是小人钟垚。”
钟垚是新来的窑头儿,家里世代烧窑的,算是个行家里手。
和陆含之平日里所见到的窑头儿不同,这个钟垚不是李逵似的黑鬼,倒是清清秀秀竟还颇有几分姿色。
陆含之有些诧异的问道:“你是个……郎君?”
对方脸上有些赧然之色,却还是如常答道:“正是。”
陆含之皱眉道:“那你住哪儿?”
对方答道:“在御管事安排的住处。”
陆含之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反正主宅那边也没有住人,有一间客房空置,你可以暂时住在那里。”
对方怔了怔,立即朝他行了个礼:“多谢家主少爷。”
陆含之摆了摆手,示意无妨。
一个二十多岁的单身小郎君,一看便是有故事的。
钟垚朝他们做了个请的手势,几人一边说话,一边朝最高的一座窑炉走去。
陆含之问道:“听说彩瓷的花纹图样都是先生亲手绘制?”
钟垚点头,竟没再多说一句话。
难得有不爱出头冒尖儿的年轻人,陆含之很欣赏这个钟垚。
陆含之道:“过两天我设计一批纹样,你帮我画上去可好?”
钟垚垂首道:“少爷只管吩咐。”
陆含之算是看出来了,这钟垚不卑不亢的,也不显山露水,还挺深藏不露的。
他不再和钟垚说话,只管跟着他上山。
这时几名窑工朝钟垚喊道:“窑头儿,开不开?”
钟垚看了看日头,说道:“开!”
很快,窑炉门缓缓开启,渐渐露出里面所烧制之物的庐山真面目。
几名工人缓缓用绳子将已冷却好的瓷器抬了出来,一座与常人大小一致的打座观音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观音通身雪白,坐于祥云莲瓣之上,身后倚着一瓣莲,仙姿袅袅,慈眉善目。
宇文珏叹为观止,他上前围着那白瓷观音看了又看,最后冲着陆含之竖起一根大拇指,说道:“这可真当得起是天降祥瑞了!”
第79章
钟垚也上前查看那座白瓷观音,查看过后他点了点头, 对陆含之道:“少爷, 观音烧制很成功。”
陆含之嗯了一声, 说道:“所有参与烧制的工人均有奖赏,钟先生十倍。”
身后的在御应声,答道:“是,少爷。”
陆含之一脸骄傲的看了眼身旁目瞪口呆的宇文珏,问道:“二嫂,此物若是献给太后当寿礼, 是不是可以艳压全场?”
宇文珏道:“何止可以艳压全场, 私以为, 可以流芳百世了。这可是……稀世之功德啊!含之, 你这瓷器, 大概要万古流芳了。”
不怪宇文珏这么想,毕竟瓷器这种东西,哪怕是在千百年以后, 也是文化的象征。
一个官窑青花瓷, 上百上千万的拍卖价格。
陆含之见宇文珏都是这样的反应,便放下了心, 只等着太后大寿那一天,把东西献出来了。
同样有一个人,对自己所准备的寿礼十分满意。
那便是苏婉凝。
这此日子她是真的兢兢业业的在抄经,毕竟这经文里的每一个字,都被她细心的灌注了精神力。
太后喜欢礼佛, 是一个十分虔诚的佛教信士。
《万言经》囊括了十几部经书,这其实不是一本书,而是许多书的合集。
抄写万言经,是一个佛教信士对佛祖最大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