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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之恃宠而娇(55)

殷璇从没见过他这样,觉得十分有趣。便伸手碰了一下他露在外面的指尖,在对方缩回去之前就扣进掌心,握得紧紧的。

“你都叫妻主了,难道我还碰不得吗?”

在哄人这门工夫上,女帝陛下基础为零,需要从头修炼起,偏偏她自己没有这个意识,一边捏着他的手一边道:“你看啊,孩子都要给我生了……”

掌心里的手指有点发凉,原本还是老实的,被她说得更气了,想要往回缩,但是因为被对方紧紧地握着,没有退缩成功。

“你性子这么好的人……”

她话语未完,就见到眼前的锦被向下拉开一半,晏迟将目光望到她眼眸间,声音带着点颤音,柔软得要命。

“你怎么能说我不在乎你?”

晏迟的声线浸在水里,像残冰消融出的一池春水,带着些微委屈的情绪。

“我……唔!”

他被按住肩膀吻下来,抵挡不住、抗拒不了,殷璇下手不知轻重,像是钢铁箍着似的,动都不能动,唇瓣让她咬得红肿,舌尖都跟着发麻。

这哪是身在云巅、位至九五的皇帝,这根本就是山野村妇,就是个无赖!

晏迟推又推不开,躲还躲不掉,被摁着亲得头晕目眩,过后才听到耳畔沙哑的女声。

“是妻主的错。”殷璇低声道,“别生气了,咱们……就寝?”

晏迟被她压着,看着对方轻车熟路地开始解衣就寝,就是生气也没这个劲儿跟她生了,他缓了口气,抬手往她脖颈间环过去,低声道:“妻主有他人关心,他们问过了,阖宫就都知晓,何必让我再去一遍。到时候我的人再“冲撞”了谁,又要你来管我么?”

他的气息扑洒在殷璇的锁骨之间,温暖四溢。

“全宜华榭都不出门,连个鸟雀都不往外飞,省得你一边操劳国事,一边惦记我……”

他声音越来越轻,直到被对方的手触了一下腰,才忽地吸了口气,不敢说话了。

语声暂歇后,晏迟又想了想,主动凑过去一些,轻声道:“孩子……”

殷璇起了的火又被这一句话打消,第三次老老实实地收回手,默念自己就是当世柳下惠。

秀色可餐,可惜只能看,不能吃。

————

次日清晨,殷璇因有朝政之事,早就离开了。洗漱更衣俱是阿青和百岁服侍的,未将晏迟叫起来。

等到过了时辰晏迟才醒过来。他坐在妆台边由着阿青给他梳发,一边低头在妆奁里挑簪子,一边嘱咐阿青以后要把他叫起来。

阿青拢好发丝,收入冠中,无奈道:“哥哥说得轻松,陛下让你睡着,不许我们吵,满屋的人都不敢在内室造次,帘子里连喘·气声都不敢重一点儿,怎么把哥哥叫起来?”

他梳拢好长发,又从衣架上拿下来一件雪青的袍子,覆在晏迟素色的中衣外边,给他穿上广袖,打好系带和内领子里的凤凰扣,道:“昨夜可是吓着我了,听半夜动静大,陛下可是欺负哥哥了?”

晏迟哪有那个颜面说昨夜的事情,他那时候情绪上来,竟真的控制不住。现今醒了才反思起来,殷璇问了些话,他便如实回答便是,怎么还跟她赌气别扭……

这是天底下最不能得罪的人,他倒好,夜里让人说得一难过,一点儿都克制不住,竟然让坐拥天下、三宫六院的圣上抱着哄了半宿。

若是照这么下去,再有人说他是蓝颜祸水,晏迟恐怕也会心中有愧、不敢反驳了。

阿青等了半晌,才听到晏迟有点没底气的声音。

“没欺负我……”

他这种语气,如何教人相信?阿青心里一急,却也无可奈何,宽慰道:“陛下疼哥哥,阖宫看在眼里,有时犯了气苛责几句,哥哥别放在心上。”

他越是这么说,晏迟越心虚,一想起昨晚的事情,心道岂是她苛责我,我倒把这位陛下责怪了一番。

古人说恃宠而骄,原本以为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没想到两人情起之间,是管不住心绪的。若以后真的有了间隙,心生怨怼,恐怕会更痛楚难熬。

正当衣袍系紧,一切妥当之时。百岁从屏风外转进来,开口道:“郎主,徐长使请您去梨园听戏。”

这时候赶得倒是好。晏迟想了一下,问道:“都有谁去?”

“方才无逍来请时,说只有您跟怀思榭的司徒郎主。”

晏迟怔了一下,记起徐泽那日来见他说的几句话,又想到司徒衾与他同行时说的一句“并无恩怨”,便预感到这一回是为了什么。

徐泽此人,虽称不上光明磊落,但到底算是恩怨分明的。既然他与司徒衾恩怨已结,与晏迟之间,便只有恩,没有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