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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契室友(40)

翔子把魔爪伸向我,我笑着制止他。他不就此收手,于是我和翔子沉默着相互帮忙。

第二天一大早,那哥们儿带着老婆去玩了。我对翔子说那女的果然漂亮,难怪美名在高中同学里传送。翔子微微一摇头,说:气质太差,一看就是受教育太少那种庸俗女孩。我怎么听怎么感觉翔子的话里有酸葡萄的意思。翔子还很沮丧地抱怨他的大学高中同学里,没一个来美国的。

高中同学走后,大学那位老兄过来了。他是一个人,开辆破车,他说车一开进纽约市,紧张得他直出汗,这里的人驾驶又快又粗鲁,道路又破又狭窄,他是怕了,然后又给我传授一堆怎么买旧车怎么维修的经验。我和他聊天非常投机,我们将母校,过去的老师同学数一遍,一致感慨在这里混学位耽误青春。

翔子回来时,我们已经躺在破垫子上。我对那同学说不用起来,那是我ROOMMATE,我出去跟他打个招呼。当我从屋子里出来跟翔子说明后,我看见他微微点头,然后一转身就进了另一个房间。

第二天下午,我在实验室里接到翔子电话,他建议我晚上没事干脆陪他来画画。我说绝对不行,同学在这里呢,我要陪人家一个星期。

当天晚上我让同学开车,我给他指路,逛一逛灯火辉煌的曼哈顿。当我们回来时,我惊讶地发现翔子在家。我问他怎么这么早就收工了,他回答:不想画就回来了。后来我和同学还有翔子一起喝啤酒,那哥们儿是甘肃的,在北京学的比我都能侃,而且还挺幽默,所以同我越聊越高兴,地下室里光听我们俩哈哈笑了。

戴晓翔听我们说到有趣处也笑笑,然后继续看电视。我感觉到他不同往常,一晚上不回房间,就那么陪着我们。到了睡觉的时候,翔子说他不困,让我们去睡,他要看12点的《美国中文电视》。

我不是没有猜过戴晓翔这些举动里面的特别含义,但我不敢相信,除非翔子亲口告诉我。

第二天礼拜六早上,在我和同学一起坐地铁出去前,我来到翔子的房间。我一进来他就醒了,我告诉他我要带那哥们儿先去世贸中心,再去自由女神岛。翔子似乎还迷糊着,他噢了一声,继续睡觉。

那天晚上,我们睡得比较早,因为白天走得太累。翔子回来时我听见了,看看表,快半夜两点了。

同学的纽约之行结束,他是早上走的,我嘱咐他开车小心。我来到翔子房间,把还熟睡的他推醒,告诉他我把同学送走了。我注意观察他的表情,没有什么特殊的,他在打哈欠。

当我刮脸的时候,翔子笑呵呵地举着两样东西给我看,那是两瓶半斤装的茅台和五粮液。

“FLUSHING新开了个酒店,中国人开的,操,里面什么都有,连二锅头都有卖的。”翔子说。

“这一瓶怎么也要四十多吧?”

“三十六,再加上税,两瓶不到80块钱。”

“这么贵,你买它?!”我已经刮完脸,正清理洗脸池。

“我送你的……”翔子说着笑了,有点腼腆的笑。

我眼睛盯着他。

“真的,真的是特意给你买的。”他依然在笑。看着他的笑容,我有点晕,有点激动,有点热血往头上涌。我肯定脸红了,肯定有些不知所措,都被这两瓶酒闹的。

“难道你不喝?”我找到北以后,笑着掩饰自己的失态。

“我陪你喝啊……”

那个时刻,我第一想抱抱翔子,第二想亲他,哪怕就亲亲脸,第三我想和他上床。

我看着翔子转身把酒放到厅内桌子上,并让我晚上陪他去画画。

当天下午,我拉着翔子去买些简易家具,原本我计划等买了车后再买一些家具,但计划是也可以变化的。我们搞了一个拖行礼的车,竟然坐着地铁把那些死沉的盒子弄回家。别看翔子画画雕塑什么的手巧,但组装家具实在很慢。我们安装好两个床头柜,一个电脑桌,一个电视柜,还有一个餐桌。我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体会着家的感觉。

二十九

其实刚刚来美国那几年我非常安于现状,因为一切都很新鲜,我需要足够的时间去消化适应。生活基本能得到保障,无须奔波。另外我对未来还是很有憧憬的。可能因为这种对现状的基本满足,所以感觉每件事情都充满趣味。

比如和我一起干活的两个技工,一个叫本,白人兄弟。与他在一起干活最有意思,他要将一根细管子插到一个零件里,但没有成功,我逗他说难道连孔都找不到,他回答因为没有毛,有毛才能找到孔。他很有兴趣地问我博士生们业余爱好喜欢干什么,难道在家里JE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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