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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契室友(5)

从回到家至第二天下午离开,我的喉咙基本不再需要发音的功能,除了咳嗽两声以外。我的房客都是模范房客,极少骚扰我。国内时梦想着能有个安静的环境和充足的时间让自己继续思考青春期遗留下来的困惑,现在发现,其实自己什么困惑也没有,就是想找人说几句话。

翔子的电话又打来了,令我振奋。

“你说老外多他妈坏啊,说我画画时只能用楼下游泳池旁边的那个浴室,今天上午我打不开那个门,就用了楼上的厕所,那两个小屁孩子可不高兴了,阔佬太太还跟我叽叽歪歪说什么,反正是不满意的话,我操他妈的……”翔子不象我,他不喜欢骂人,看来这次他真被气着了。

“游泳池旁边还有浴室?”我问。翔子是很细致敏感的人,如果我劝他没必要为这点事情计较,他一定认为我对他理解不够,但跟他一起骂阔佬也没用,倒不如让他先消气。

“室内的游泳池嘛,他们这房子好几百万呢。”

“操,真有钱。”

“没钱能找人到家里画像,而且这次就为了带有东方色彩的作品。”

那时多数国人还将去美国当作人生的一个辉煌前途时,翔子是根本不动心的。不知道是因为他长得帅还是艺术感觉就是好,或者他机遇不错,总之翔子上大学时就有贵人相助,与人合办画展而小有名气了。人说红颜薄命,女人的美时常制造悲剧,而男人的美往往成就喜剧。

翔子遇到的女贵人非常多。有学校的领导,绘画界的大姐大,著名国际影星。某次翔子说某女明星某某找到他画肖像,他开价两万,小明星说能不能便宜点。翔子对我笑骂:她以为农贸市场买黄瓜,还讨价还价的,这是艺术,懂不懂,想画就画,不画滚蛋。翔子一口一个某某,那名字如果写出来,能把在座的吓一跳。

某跨国集团亚洲地区首席代表的夫人经人介绍认识了翔子,她画了肖像并且介绍翔子去美国给某个家庭画像,签证机票一切事宜由对方负责,并付给戴晓翔五万美金。五八四十万,外加去美国玩一玩,翔子说还是挺值得考虑的。

我计划出国的事嚷嚷很久了,我对翔子抱怨不交申请费很难被录取,没等我再说什么,翔子说借我五百美子,问我能交几所学校的报名费,如果不够,他再给我。就在我苦哈哈地排队等签证时,戴晓翔乐呵呵地对我说:不好意思,哥们先走一步,咱们美国见。

真他妈的不公平!

老鲁、我还有刘正去42街取工资,然后刘正微微淫笑着问我们去不去看脱衣舞,我问老鲁贵不贵,我可不想这个月断粮,老鲁刘正都笑了,让我准备好一块钱一张的钞票。

每人花了七块钱买了一瓶啤酒,我们坐在离台子比较远的地方,我的手心有点冒汗,脸上发烫。其实毛片看了不少,对表演的色情程度颇有心理准备,但让我惊讶的是它的感染力。我原来设想舞娘们不过如国内包房里的小姐一样别别扭扭地脱光光,最大限度也就是把她们的器官展示给大家,但眼前舞娘迷人的表情,扭动的性感身姿,艺术的表现力与色情的完美结合,只令人飘飘然。我看见舞娘捧起海咪夹住客人递上去的钞票,也不禁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五块钱的票子。

“你不要摸她奥,她们只可以看不可以摸的。”刘正笑着,双眼弯弯,里面闪烁着淫秽的小火苗。

当我把票子伸向一个金发小娘们时,她对我笑笑,竟然一边扭动着妙曼的身姿,一边用她涂了指甲油的手色情地轻轻滑过我的手臂,直到肩膀,还碰了一下我的脸颊,然后才接过我的钱。这个意想不到的动作弄得我特不好意思,估计脸都红了。另外发现她的手指远没她的身材好看,手关节又粗又大,显得瘦骨嶙峋,远不如咱国妞的纤纤玉手。

“操,我不能碰她,她就能碰我,这不是明摆著被她骚扰了嘛。”我走回座位对老鲁他们开着玩笑,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

“嘿嘿,你被人家吃豆腐了……”刘正坏笑着:“那个很正点,头发是BLOND……”刘正说完离开座位,看来他也坐不住了,上赶子找骚扰去。

“她们这些舞女一般不摸亚洲人。徐勇跟我讲上档次的夜总会里,舞女跳完了,有人招手她就过去,有一次有一个亚洲人,从穿着上看那很有钱的,他招手,舞女装没看见,后来还是跟一个白人出去了。”我喝了口酒,听着老鲁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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