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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契室友(61)

在一个没有钱赚,没有NBA球赛,也不想上网,更不会跑到学校做试验的周末,翔子又去了学校。我给他打电话想让他回家,想跟他造爱,我们又已经好几天没锻炼身体了。于是我问翔子晚上想吃什么,我来做,我要培养对厨艺的兴趣。我还告诉翔子看书太多一定要适当放松,回家后我供他尽情放松。

翔子果然回来得特别早,他一关上门就把我抱住,立刻就要“放松”。我说你先别撒娇,咱们把饭先吃了,因为我很饿,吃完饭我一定收拾你。翔子看似那么温柔贤淑其实就是特别轻蔑地一阴笑,说:还不一定谁收拾谁呢。

那天我吃两碗米饭,翔子只吃了几口菜,他说他在外面吃快餐了,我说你有毛病啊,明明知道家里有饭还花钱吃那些难吃的东西。吃饱了我就和翔子在床上“收拾”起来,等“收拾”完了,我想睡觉,翔子却抱着我不放,好象怕我丢了似的。过一会儿,翔子穿衣服起来,我能听出来他真的在收拾,收拾我做过饭与吃过饭后的脏乱残局。我迷糊着知道他又上床了,我问他几点了,他说12点了,我问他怎么才睡觉,翔子回答在厅里看电视。

某天傍晚,老方给我打电话,说找翔子有事情,但翔子的手机总是留言。

“他现在不是偶尔过去画了嘛?你没看见他?”我问“他很少过来,帅哥又读学位又谈恋爱,哪有时间跟我们混……”

我听老方一番话,本能地第一反应是脸发烧,因为心想这帮画家真是前卫,这并不算平常的事情能够看得如此平常。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曾经那么弱智过,我有时嘲笑别人书呆子,严格说起来没有比自诩为聪明现实的明白人高肖华更呆的主儿了。

好在几秒钟之后我什么都明白了。内心反应确实完全如电影里演的:女主人公满脸痛苦地摇着头尖叫“不,这不可能”。差别是我没摇头也不尖叫,还动了点小心眼儿,煞有介事地同老方扯淡,知道了翔子曾带那个女的去过画家们的“点儿”上,那女的长得不是公认的美,颇有争议,知道了那女的对翔子比较主动,翔子对她也挺喜欢。

四十四

从放下老方的电话到翔子回家有大概四个小时的时间,我先在沙发上坐了一阵,抽了小半包烟,我所有的感觉就两个字:气愤。好象一个丈夫知道了他当宝贝宠爱的女人竟然在外面脱了裤子跟其他人干;好象一个妻子发现每天供养着伺候着的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那种感觉。气愤之余,又想为什么事情来得这么突然,完全出乎意料。为什么从来就没有预感过?不明白!糊涂了!怎么那么傻B呢!

整个晚上,我被这两种情绪控制,所以根本没想过如何应对戴晓翔。当我听到翔子开外门的声音后,我倒是很理智地告诉自己:稳当点。其实我根本不想同戴晓翔讲话,更不确定自己怎么样对他兴师问罪,站在什么立场上以什么身份向他问罪。

“你又在沙发上睡觉。”翔子带着外面潮冷的气味走到我身边。

“困。”我依旧闭眼回答他。

翔子将电视关了。

“打开,我等10点的新闻呢。”我说。

翔子又将电视打开,然后去厨房冰箱里找食物,他问我晚上吃的什么,我实话实说:啤酒就着CEREAL。我看了会儿电视,然后到浴室洗澡刷牙。当我光着身子哆哆嗦嗦从浴室走到卧室找内裤时,听翔子对我说:“华子,怎么了?你怎么不高兴啊?”

“什么不高兴。”我随口回答,穿内裤。

“你肯定有事儿……”翔子靠着门框,微笑着,凝视我,似乎观察我的一举一动,他收起笑容接着问:“怎么了?试验结果不好还是又碰黑鬼了?”

如果是从前,听翔子认真地关心我,我早笑了,弄不好还要调戏他一顿。可我实在没情绪,也没必要强颜欢笑,所以瞪他一眼,说了句:少咒我。

我躺在床上后,翔子倒没再打搅我,可我根本没一丝困意。我确实不想同戴晓翔讲话,可心里窝火地又想同他说些什么,我都搞不清自己想干什么。

似乎过了挺长一阵,丫又赖叽叽地拽我被子,翔子钻进来以后,我以为他会贴着我或者抱我,我一定把他揣开,但没有,他安静地躺在我旁边。每次我和翔子不愉快之后,百分之九十五要我先理他,那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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