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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20)+番外

感情被践踏之恨,母亲被羞辱恨,易家灭门之恨,身体痛楚之恨,四股恨意扭成一大股,如暴龙般冲出我沉闷的心湖,旋成强大的仇恨之力,几欲要爆发出来!

尖锐的牙咬破了唇,带着怨恨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一切,都是小叔的错!

一切都是小叔的错!是他害了易家!是他折磨我的身心!是他让我无家可归!是他!是他!全是他!

我瞪着眼,瞪着闭目的小叔。泪水糊了我的眼,看不清小叔的模样,但我还是一直瞪着。马车的颠簸,我感觉得不到,我只知道,我恨小叔!好恨!那恨的种子早就发芽,但在这一刻茁壮成长了。

如果我能动……如果我能动……小叔突然睁开了眼。

漆黑的眼,带着一丝利光,对上我愤恨的泪眼,他微皱眉。我一直僵着身体,或许他良心发现,终于知道我因身体不能动而痛苦难当。

随手一拍我的背,我只觉血气稍通了,身体竟放松了下来。能动了!?

然而,我能动后的第一件事不是调整自己的姿势,也不是远离小叔的怀抱,而是——我如野兽般地扑向小叔,用莽力一把揪住小叔的衣服,张口咬上了他的肩——狠狠的,发泄似的,紧紧咬住小叔的肩膀!

女人被这忽来的变化惊得轻呼,小叔也只愣一下,便飞快地推开我。

我被用力的推出去,额头撞上了车壁,破了皮,血从我的额角流下。

喘着气,趴在狭窄的马车内,我以愤恨的眼神盯着小叔。小叔肩膀的衣服上泛出血红,我冷哼。

小叔并不在乎肩上的伤,冷冷的看着狼狈的我,他出乎的冷静。没有以往的轻浮,亦没有以往的邪肆,他冷静得让人发寒。

“我倒忘了,咬人的狗是不会叫的!”

小叔伸出手,拍向我,我缩了缩,无处可躲,再次被他定住了身体。

以极难受的姿势趴着,较之刚才更难受。

我闭上眼,除却咬唇,还能如何?

家,已毁,前路,茫茫。亲人……面目全非,这样的处境,生不如死!

爱与恨,交织在心口,折磨着我,撕扯着我。

我清楚的明白,对小叔的爱,将会渐渐的被恨盖过去!

马车行了一日,进入一座小城镇。

僵硬的趴在马车上,令我血气不通,加上之前的伤并未痊愈,身体虚弱得几欲晕厥。小叔似乎也看出了我的状况,蹙了一双剑眉。拍通了我身上的血气,将我抱在怀里。

女人看了我一眼,用手绢轻擦嘴角,颇为不耐。

我半眯着眼,气息奄奄。

小叔搭我的脉,剑眉拢得更紧了。

我心中冷哼。

何必故作姿态?我这一身伤,始作俑者不正是他?

小叔示意赶车的女人找家客栈,不一会,马车停了,他与车内的女人戴上纱帽,轻易地抱起我,下了马车。

我窝在小叔的怀中,模糊的打量四周。黑漆漆的,看不真切,只知是个简单的小镇。那赶马车的女人早已不复见,走在前头的是一小厮打扮的少年。

进了客栈,小厮向掌柜的要了两间房。

我与小叔一间,她与那女人一间。

女人稍有不愿,但小叔不作理会,抱着我便进了房,先将我放到床上,再对那小厮打扮的女人道:“一个时辰内不得打扰我们。一个时辰之后,送两份饭菜来。”

小厮会意,退出房,并带上门。

小叔这才走向床。

纱帽早已脱去,微弱的灯光令我看不清他的表情。躺在床上的我,无法动弹。

小叔不发一言,几个动作已褪去了我身上的衣物。我吓白了脸,张口想大喊,却因被制而无法发音。

小叔戏谑地道:“以你这副模样,送我,我都不要。”

我唯有瞪着一双大眼。

小叔将我的上衣褪完后,也褪去了他自己的上衣,然后扶我盘腿坐起。我背向着他,他双掌按在我的背后。

“闭眼,静心。”他命令。

我闭上眼,虽然不知小叔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但身体的虚弱由不得我反抗。

一股气流通过小叔的双掌涌入我体内。一开始及不习惯,但过了一刻之后,那团气游走周身,竟能减轻我身体上的疼痛。

迷蒙之间,团团雾气在我们周身腾起,热气围绕着,汗滴如雨。

朦胧中,我想起以前听人说,习武之人能运功疗伤,但过程要极度小心,绝不能走神。通常都得有在一旁坐阵看守。但小叔却没有要他人坐阵,只管为我运功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