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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的扉页(124)

作者: 也稚 阅读记录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琊坐在马桶盖上,一手搭在盥洗台上,怔然出神。

叶钊处理过东西,拿来烟盒与打火机,同时点燃两支烟,分了一支塞进她唇缝里。

“谢了。”李琊浅吸一口,抬眸说,“很爽。”

叶钊笑得颇有猖狂,招来没好气的睨眼。他缓了缓,揉她的脑袋,“洗澡?”

她对他的神清气爽很是不满,蹙眉道:“我动不了,真的。”

他餍足了,扮起体贴来,“我帮你。”

羞耻早被他吃干抹净,她“哦”了一声,表示任他摆弄。

叶钊耐心调试好水温,才将她抱来花洒下。

李琊这辈子可能都没这么听话过,让抬手就抬头,让低头就低头。

“真乖。”他夸奖道,附送一抹泡泡在她起伏上。

不过是指尖掠过那一点,她触电般颤栗。

叶钊察觉到这微弱的反应,故意借着泡沫在上面打圈,恬不知耻地笑笑,“看来还不够。”

李琊皱了皱鼻子,以撒娇的语气说:“够了。”

他眸色深沉,不管她鬓角的泡沫,一边吻她敏感的耳后,一边将她抵至墙面。

“放过我。”她放下姿态来恳求。

教男人放过,不如让猪仔回母胎重造。

抽气扇挥不去一室氤氲,热水哗啦啦淌下。

这里大概是南非丛林,闷热而潮湿,轻易就让人迷失方向。

……

一觉睡醒,叶钊下意识地伸手去探床头柜,这个动作打扰到他怀里的人,令她闷哼一声。他轻轻吻她的额头,安抚了一会儿,再度去拿腕表。

时针指向“X”,叶钊小心翼翼地将麻痹的手臂从她颈下抽出来,起床穿戴衣物。

密闭的房间没有一丝光亮,他视线在地面上搜寻片刻才找到钱夹,打开看见透明夹层里的小卡片,无声地笑了笑。

叶钊去街上买了三明治与牛奶,经过前台时要来一张便签。

前台招待换了一位,依旧漠然地说:“一点前退房。”

叶钊这三个小时睡得很好,但他确定留在房间里的人还没睡够,于是续费延长了时间。

*

一小时后,叶钊提着果篮与礼品袋——里面是一条软壳中华烟、一瓶飞天茅台,来到一栋公寓楼里。

电梯门打开,他正要走进去,忽而眼眸一亮,笑道:“王教授!”

电梯里,一位老人牵着五岁大的小女孩,他戴着厚厚的半框眼睛,穿着不那么入时的旧棉衫,显得精神矍铄。

王宇舒愣怔片刻,狐疑地说:“叶钊?”

叶钊颔首,“王教授好。”

“瞧瞧!我就说

今儿眼皮儿怎么跳个不停!”王宇舒乐呵呵一笑,牵着小女孩,来到他跟前。

叶钊同小女孩淘气地挥了挥手,抬头道:“您孙女?”

“可不是,孙女儿都这么大了,你这小子才来见我。”王宇舒左右打量他片刻,点头道,“没变,还是长得那么精神儿!”[14]

叶钊诚恳地说:“确实不该,今儿就是来拜访您的。”

“嗬!”王宇舒瞧见他手上的物什,眉梢一扬,“不赶巧,你师娘买菜去了,我得领小妞儿逛公园。”

叶钊明白这是拒客的意思,却毫不退让,说:“多我也不碍事,陪您一道走走?”

王宇舒轻哼一声,“行。”

王宇舒在这儿住了半载,路上遇见不少熟人,忙着回应礼貌招呼,没空搭理身边人。

叶钊深知他脾气,耐心十足地跟随在一侧。

叶钊不是王宇舒门下的学生,却比学生更学生。那时,他还是北大俄语系的新生,非得加个头衔,也只有“辩论队预备辩手”。他完成了人生中第一部 长篇小说,投了好几家出版都杳无音讯,直到找上《春生文学》杂志所在的出版社。

王宇舒惜才,将同事准备退回的手稿拿来翻读,看了第 一 章便大呼“不得了”,连夜读完,直接一通电话让作者上门。

经过多次交流,稿件修改两次,《蒲草》出版上市,二版三版至断货。那一届“春生文学奖”,王宇舒特意避嫌没有参与评审,《蒲草》以最高票获得新人奖。

各式文学杂志的约稿纷沓而至,受邀加入作协,叶钊从籍籍无名的大一学生,变成备受推崇的作家。

他出手阔绰,正是爱玩的年纪,京圈知名文人、摇滚乐手、摩托车票友,他结识了一大帮朋友。他忙着玩,忙着学习,忙着写作,是京城里最飞扬的男孩之一。

叶钊几度欲像如今的李琊那样迷失,王宇舒耳提面命,教给他最宝贵的特质——沉心。

叶钊顺利保送读研,却在临毕业前退学,气得王宇舒险些脑溢血,后来了解到他家里的事,也只能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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