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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衣问情(原名:云淡风清)(48)+番外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有何颜面去面对如衣?

失忆的他,把如衣伤得如此深,将他对他的爱,忘得一乾二净,甚至想杀了他!武林大会上,如衣是以什么样的心情面对陌生如斯的他?

他用陌生人的眼神看他,以剑刺他,如衣哀痛的眼神,挥之不去,缠绕在心头,折磨着他的身心。

水榭走廊上,他那般粗暴地要着如衣,作出一堆伤害他的事情。如衣爱他爱得深沉,不反抗他,由着他为所欲为,他不知悔,以为自己微薄的爱意,便有理由要着如衣,伤害着他?

他甚至是可耻的,任性地要求如衣以一颗破碎的心来爱他。如衣那时是如何看待他的?一贯的哀伤眼神,暗自哭泣?

而他,对如衣的泪水感到不可理喻,能得到雪天门门主的爱,他该知足,不是吗?如今想来,那时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可笑可很啊!

活该他得不到如衣的原谅,他早已失了爱如衣的资格。

十年前,他没有发觉如衣对他的感情,诺言许错了对象,这十年,如衣又是怎样的寂寞?

半年前他回来,没有立即找如衣,反而找上了寒纪舞,到最后才知道,他许错了人。所有人都知道如衣爱他,只有他是笨蛋,毫不知情。在被他一次次伤害后,如衣依然爱他如昔,当向他表白时,他竟然想逃避!

明白了一切,他又傻乎乎地接受如衣的感情,完全没有想过,当时的如衣又是以怎样的心情跟他成亲的?成亲不过一个月,他再次出去,丢下如衣一人在村里担惊受怕,暗自伤神。

从头到尾,他全没有为如衣做过什么,没有为他想过什么。他有何理由求如衣的原谅呢?

站在飞瀑下,高百丈的瀑布直冲而下,巨大的压力砸在身上,毫无痛觉。从恢复记忆后,他便站在这高瀑下了。

只为了惩罚自己。

但他知道,这种惩罚远远不够,他应该杀了自己!

冬天了吧?白如衣失神地望着窗外。

树叶落光了,错综复杂的枝条朝天伸着,在朦胧的冬日下,展现出别样风情。

天空的鸟儿少了,大多数挤在巢里,数只偎成一团,相亲相爱。人们开始准备过冬的杂粮,到处忙碌着。

真的是冬天了呢!

如往年般,单身一人睡在棉被里,半夜总会冷醒。今年的冬天特别冷。

才初冬啊,夜里就冷得萧瑟。是否该加层棉被了?可床上有两层棉被了啊,再加一层,床上怕放不下了。

“夫子,夫子……”孩子稚嫩的声音响起,他猛然回神。

“怎么了?”他温和地问。

学生歪着小脑袋,指指门口,他顺眼望去,看到寒纪舞的身影。

他走了过去。“小舞,有事吗?”

寒纪舞喘了口气,道:“如衣哥,你快去阻止无雪哥吧!”

白如衣沉默。

寒纪舞跺脚。“无雪哥根本是自寻死路,他站在瀑布下一天了,你再不去劝他,铁打的身体也会倒下啊!”

如衣负在身后的手握得死紧,脸上却无多少表情。“他要自短,便由着他。”

“如衣哥!”小舞不可思议。如衣哥怎会变得如此无情了,他不是一直爱着无雪哥吗?

“你回去吧,现在正在上课呢。”如衣轻轻地说。

小舞瞪大了眼,最后忍无可忍地大吼:“如衣哥是大笨蛋!”

他跑开了,白如衣却一直望着他气呼呼的背影。

他早觉得自己是个笨蛋了。一回身,看到一班的学生用担忧的眼神瞅他,心紧了紧。连孩子们都为他忧心吗?

终于熬到下课,他步履蹒跚的往家的方向走。路上遇到的村人莫不用担忧的眼神望他,这令他窒息。

遇上琴婶,琴婶夸张地拍大腿。“哎呦,我说如衣啊,你怎么还在这里徘徊?雪儿都快没气了!你们这两个孩子,怎么就想不开?人生苦短,何苦来哉?幸福一闪即逝,再不去抓住,就要没了!”

如衣猛地一震,琴婶摇摇头,走了。

耳边不断回想着琴婶的话语,他一步步回到家中。

空荡荡的家,没有任何温情,茶水凉了,喝了心寒。

“雪儿……”他放下了茶,按住呼之欲出的心,终于坐不住,跑了出去。

百丈高瀑在山半腰,要上山,就得受荆棘阻挠。如衣面无表情地走在山道上,目视前方,带刺的荆棘划破了他的衣裳,他无动于衷,尖锐的树枝划破他的脸颊,他无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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