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玺(643)

那一刻他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也就是从那一刻起，他恨极了这些厉鬼，立志要杀尽天下作恶的鬼怪。

可是他并没有能力做这些，只好尽量不接近那个女孩子，只是远远地关注着，可是厉鬼并不满足与此，女孩子的病越来越重，而那只厉鬼就在女孩子的身边嘲笑得看着自己，他想上去将他抓起来消灭，可是他没有那个能力！

直至女孩儿死去，那让自己不要为她伤心的眼神，至今他都能记得清楚，可是他又怎么能不恨！更不能不伤心！

每次梦中惊醒，都会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他不知道在做什么，就是盯着虚空，只有靠不停地战斗，才能麻痹自己。

那次以后那个道士再次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他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求他收自己为弟子。

道士第一件事就是先去收了那只厉鬼，当时的自己十分仿佛像罩住了自己的目标，最后跟在他的身后，十年以后再次下山，到处抓厉鬼，小鬼见到他都躲得远远，最后才成了现在的林疯子。

不过他本来就是一个疯子，自然那个女孩子消失在自己的生命里，他就疯了。

可是现在那些人的行为让自己明白，这一切就是自己的自欺欺人。

无论是人还是鬼怪，都有善恶，他抱着对鬼怪的偏见，灭了一个又一个灵魂，许多只恶鬼甚至被自己封印，强迫他们为自己做事，让他们的身上多了一些业障，平摊自己的罪过。

轩辕引歌这几月也是十分忙碌，生了宝宝之后更是忙碌，其实也没有去管林疯子，毕竟有鬼大他们的存在，她相信林疯子不会做出过分的行为。

这一天，她正带着两个宝宝想着刚刚要做什么事儿的时候，林疯子说是要来见自己，她蒙了一会儿说：“林道长？林疯子？”

“是的，皇后娘娘。”

木蓝在一边很是无奈，她知道皇后自从生了孩子以后这记忆力是直线下降，都说生了宝宝的人都会变傻，皇后绝对是个典范！

面对木蓝的揶揄，轩辕引歌也不生气，只是让几个奶嬷嬷照顾好孩子，木蓝随着自己去见林疯子。

这个人没有声响这么久，为何要突然见自己？

林疯子在偏殿坐了好久，仿佛像是入定了一般，直到轩辕引歌的到来他才睁开眼睛。

“见过皇后娘娘。”

“免礼，你找本宫何事？”

轩辕引歌坐在那儿，就像是如果没有什么事儿的话就不要打扰自己的模样，让林疯子汗颜！

第480章 祸不及你

“皇后娘娘，我想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轩辕引歌微抬眼皮，轻轻看了他一眼说：“可怕的不是鬼，是人心，无论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你要明白事有因果。可也有飞来横祸，他们没有死之前也都是人。”

“他们没死之前也都是人……”

林疯子重复着这句话，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一个什么答案，直至轩辕引歌已经离去，他一直还坐在偏殿想着这句话。

最后离开了京城，回到了那个他最开始的地方。

林疯子看着这熟悉的故乡，物是人非，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看看高大的梧桐，看看蜿蜒的河流，看看依旧矗立着的楼阁，走过两人共有记忆的地方。

“人生若只如初见，但愿祸不及你。”

走在大街小巷，那里的人早已没有了关于他的印象，见到他都十分有礼貌地问候。

呵呵，他这一身道袍竟令人尊敬，他们何时对身边的人有过一丝同情？若是他们给他一点爱，哪怕是一点，那只厉鬼也不至于如此。

可惜，人性如此。

也不能怪他人，若是换位思考他也不一定会出手相帮。

最后他走着走着就到了一处坟包。

那孤零零的坟包看上去是会有人打扫，可是如此孤坟，自然是更为凄凉。

他走近一看，就愣住了，当年自己亲眼见到她离去并没有做过多停留，只是想找到自己现在的师父，给她报仇，想着她家也算是小有成就的人家，不会亏待了她，可是没有想到……

如今这座孤坟居然是她的！

走上前，摸着墓碑上的字，灰沾满了墓碑，这上面的字都模糊不清了，若不是自己熟识，又怎会轻易认得。

他认认真真将上面的灰掸干净，吹了几口气，看着墓碑心里好受多了。

抬手摸着上面的名字，说：“或许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喜欢上你，若是没有我对你的动心，你也不会英年早逝，如今竟成了一座孤坟。”

说完，笑了笑，好似是累了，就沿着墓碑靠在上面，脸贴着墓碑温柔地说：“是不是因为大家都说不好，怕是不吉祥吧，又是我给你惹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