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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养成了一个病弱皇子[治愈](14)

宿溪爸爸犹豫了下,这才解释了一番。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也就是年底厂子出了点问题,有笔款周转不开。

夫妻两人和朋友一起开厂,那朋友掏得多,宿溪爸妈算是半个合伙人半个打工的关系。本来爸妈手上有十来万的存款,但上个月很倒霉催的碰上仪器折损,是老爸的责任,于是掏了八万赔偿出去。

然后这个月又碰上宿溪骨折住院,虽然医药费能报销,但住院费七七八八加起来也花了小一万了。

事情都堆一块儿发生了,手头一下子变得很紧,于是临时找姑姑借了十万块钱来周转。

“本来你姑姑答应,等到今年年底过去,明年开春我和你妈的薪水和分红发下来了,我们就立刻还她钱的,可谁料她刚借给我们还不到半个月,就开始催债了。”宿爸爸为难地叹了口气。

欠债还钱,的确是天经地义。但他们一家手头还算宽绰时,几万几万地借给姑姑一家,可从来没催过。

宿溪顿时有点愧疚,还很担忧,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她的倒霉体质,从小到大三天两头往医院跑。

这回住个院,做一大堆检查。

她以为爸妈还有存款,所以没怎么在意,可没想到,爸妈这会儿也是年底比较困难的时候。

“你也别担心了,谁家没有个难度过的时候呢,等明年开春就好了。”宿爸爸咳嗽两声。

宿溪有点急:“爸,你是不是又没披外套就在客厅打电话?等下感冒了怎么办?”

宿爸爸安慰她,道:“你也是,快点睡,别想了,你姑姑那里我去周转一下,大不了多还点利息。”

“实在不行,我先去找朋友借了给你姑姑,明年开春再还给朋友。溪溪,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

姑姑大约是借了钱给他们家后,就后悔了,觉得利息少了划不来,所以才催债。

宿溪“嗯”了一声,挂了电话,拢紧被子,但仍然心事重重。

她简直能想象得到了,要是这笔钱没还上,过年时姑姑肯定要逢人就说,她们家欠了她好大一笔钱。

姑姑可不会给她爸妈留面子。

可是宿爸爸又哪里去找朋友借这么大一笔钱呢?

唉。

想到这些,宿溪觉得要是自己没住院,至少爸妈也不会这么捉襟见肘了。

自己闲着也是闲着,要不找班上同学,帮他们写作业,多少赚点儿?

可是那也太杯水车薪了。

这下,她也半点儿玩游戏的心思也没有了,把手机扔在枕头底下开了飞行模式,心事重重地直接睡觉。

……

而与此同时,陆唤将食盒收拾好后,神情冷肃地回到了屋内。

陆文秀今晚发生了这一茬,羞愤欲绝,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来寻他的麻烦了。

周围吵哄哄的下人也安静下来,终于夜深人静。

屋外飘着大雪,陆唤一如既往拧干衣袍,悬挂起来,然后吹熄了烛光,躺上床盖上被子。只是他伸手摸了摸,将放在墙壁缝隙中的匕首捏在了掌心里,压在身下,比以往更加的警惕。

从这个位置刚好能看到被修补过的屋顶。

那处因为被大风刮走了一些瓦片,积雪又过重,所以压塌了一小块。陆唤前两日从外面找了些稻草和石块回来,进行了修补。

但他清清楚楚记得,当天晚上因为发烧无力,并没有修补完,还留了些缝隙,打算等天气晴了再爬上去补完,可现在——

那一处竟然是半点缝隙也没有,远远要比他修补得更加干脆利落!

不是错觉。

连日以来发生的种种奇怪的事情,都不是错觉。

以至于现在,屋顶被修补过了、柴门被稻草填充过了、被子变厚了,屋子外头寒风呼啸,而屋子里头竟然出现一丝久违的暖和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唤神情冰冷,他自然是不信怪力鬼神的,他认为必定是有人在捣鬼。

但宁王府中不止是下人无数,就连食客文人、擅长武功的侍卫,都有几百人,要想猜到是何人所为,并不是件易事。

陆唤暂时无法分辨对方到底是善意还是恶意。虽然就目前一系列奇怪的事情而言,对方似乎还未干出对他不利的事,但无论如何,陆唤不可能掉以轻心。

他在宁王府待了十四年,最清楚不过的就是不要寄希望于任何善意,那根本不存在。

鹅毛般的大雪落满了柴院,食盒中的米糠馒头动也没被动过。

万籁俱寂。

漆黑中,陆唤蹙着眉,紧紧捏着匕首,闭上眼睛,半睡半醒,一整夜都未放松警觉。

……

翌日陆唤照常在鸡鸣之前便起了床,伤寒已经撑了三日,总算是彻底从他身上根除,头重脚轻的感觉终于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