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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涟君之三《少年游》(33)+番外

湛蓝用温水擦我的脚丫子,插嘴说道:“殿下又说笑。您是太子,是皇上最亲的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正二品的昭仪哪能和您比啊?”

我整了整慵懒的神色,犀利地看向笑容僵在嘴角的女人。“如此说来,一个小小的昭仪前来向太子挑衅,可笑不可笑呢?”

“可笑,怎不可笑?”湛青吐吐舌,一脸嫌恶。

“你──你们──”女人铁青了脸,身後的小宫女都仗势想为主人打抱不平。

“放肆!”我低喝一声,太子威严尽现,神色一寒,危险地盯视她们。“尔等私闯清乾宫该当何罪?见了本宫,不但不下跪,居然还敢言语不敬,其罪当殊!”

“什麽?!”女人惊叫,可能一时还搞不清楚状况。

“愚蠢!”我低叱。这种嫔妃来示威的戏码,早几年我都司空见惯,可偏偏每每有新人进宫时,总不懂规矩,敢向我这个太子挑衅!我名义上是太子,实为皇帝的男宠,这都成了皇朝公开的秘密。皇帝宠我,文武百官无人有异议。皇帝为了独占我,不但断了我与白家的血缘关系,还杀了我最亲的人,流放了白家其他人。至此一生,我只能是皇帝一人的。

帝王如此可怕的独占欲,是有目共睹的。然而,有些妃子,凭著一时宠幸,就想一步登天,更想跟我这个“太子殿下”争宠。真是可笑,可悲,可叹。

湛蓝湛青恭敬地为我套袜子穿靴子,我闲著对女人道:“你可知那新封的贤妃哪里去了?她早你几天来清乾宫,可却一去不回了,但皇上却没有叫人去查,你们一定奇怪,是也不是?”

她白了白脸,颤抖地问:“她……她哪里去了?”

我冲她笑笑,和善地说:“其实也没去哪里,她只是永远地留在了清乾宫──的院子里了。”

她左看右看,步步後退。“我……我没看到她。”

“这是当然。”我起身,伸开手,让人侍候著穿上衣袍。“她惹我不高兴,我就把她变成──花肥,滋养院子里的花儿了。多好,省事又省心。”

“啊──”女人和她的侍女吓得大惊失色,几欲夺门而出。但门倏地关闭,她们逃不了,一个个惨白著脸,缩成一团。

我顿时失了捉弄的心情。胆子这麽小,一点都不好玩。还是前几天的那个贤妃有劲头,至少还能挺著腰,骂我一声佞幸。

穿戴整齐後,我满意地在镜子里打量了下,气宇轩昂,十七岁的我果然渐显男子英气,不再像以前那样娇弱不堪一击了。

踩著阔步,朝门口走去,那几个女人见我接近她们,哆嗦成一团,口里直嚷著:“不要杀我!”

“啐!”我挥一挥袖子,紧闭的大门自发地开了。胆小的女人更惊恐地瞅著我。唉,这些养在深闺的女人,何曾见过武功这种东西?门无风自开,还以为见到鬼神了?

“还呆在这里干什麽?难不成真要本宫将你们全都做成花肥?”

失了形象,女人们争先恐後地夺门而出,连滚带爬啊。

湛蓝和湛青在房里闷笑出声。“太子殿下又捉弄人了。”

“就是,每次都这样吓唬人,殿下好坏。”

我转头,朝他们挑挑眉,道:“本宫可不单单只吓唬人。”

他们当下敛了笑,规规矩矩地站好,垂下头。

我呵呵一笑,大步地出去。

那个贤妃,是真的被我做成花肥,洒在院子里了。谁叫她……出口侮辱了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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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冷宫,只见我的师父正在泡制药汤,看我来了,便眉开眼笑。

闻到刺鼻的药味,我拧起双眉。

“好徒儿,看为师为你准备的好东西。”他搅著药汤,又看顾桶下的火候。

我轻咳一声,问:“师父……你不是要我浸在这里面吧?”我有些嫌恶地挑剔那墨绿的液体。

“怎麽?怕了?”

“怕?怎会怕?”我立即反驳。自两年前起,我就疯了般地不怕这些毒药,试毒我抢第一,种了新草药,我第一个尝药性,虫蛊是我的最爱。我就像变了个人似地,发奋图强,专攻医毒。如今我的医毒术,怕是青出於蓝而胜於蓝了。

“既然不怕,那为何犹豫?”师父打著呵欠说。我看他眼下有淡青,就知道他又熬夜研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