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渣反同人）【柳澄】破阵(5)

李家主已退至门口，听他问话，含含糊糊道：“寻不到，可以扮嘛，哈哈，哈哈……”他一脚迈过门槛，干脆调头就走，匆忙间抛下一句：“两位且休息吧，择日不如撞日，明天我便派人引路出发。”说罢足下生风，眨眼没了踪影。

……扮？谁来扮？

柳清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无言放下，把目光投向江澄。

这三毒圣手、云梦江氏家主接到他目光，抬头在厅中巡视一圈，在座弟子或看天或看地，总之没人看他，不禁银牙咬碎，搭在桌上的手不觉一握，喀嚓一声，桌角被他掰了一块在手里。

江澄甩手起身，怒叱一声：“荒唐！”说罢把那块桌角按在木桌之上，愤然甩袖离场。

柳清歌抬眼一望，那桌角平平整整嵌入桌面，力道可见一斑。他略一沉吟，又摇了摇头，索性也转身离去。

·TBC·

①白猿原型是淮水无支祁，《太平广记》载陇西李公佐泛舟遇杨衡，两人说起楚州这件异闻。李公佐此名取自这里。廪君的故事《录异记》有载，其中李时李玄休据传是廪君后人，都姓李，干脆就设定李家主是廪君后人了。

②巴人生活区域广，崇拜生殖是真的。作者虽然没去过湖北但是去过三星堆遗址，在博物馆见过当时的……祭祀模型。

③旧志提及廪君化白虎是在白虎陇，文中是我胡扯，湖北的妹子们多担待。赤洞黑洞和掷剑的传说可见《录异记》跟《后汉书·南蛮传》

第三章 叁.

是夜。

柳清歌在这一处厢房里歇下。他所处的地方与江澄只有东边一面空花墙之隔，这两人话不投机，不大打出手就算好了，纵然离得近，也只当对方是浮空游云、缥缈烟气，谁也没费心搭理谁。

苍穹山是修仙问道之地，柳清歌在百战峰，日常无非打坐练剑。经年累月下来，换个地方也不例外。他将乘鸾剑放置案前，自己盘膝坐了，堪堪合眼时，耳畔忽听得一点响动。武道臻至化境，修为到柳清歌这个份上，方圆十里外飞花落叶都如平地惊雷乍响，何况离得这样近，那声音赫然是从江澄院子里传来的。

心念一动，乘鸾剑便在手上了。柳清歌犹豫片刻，闪身从窗棂出去，借月光下树影婆娑，隐在暗处。

果然是江澄。

夜里有风，他披了外袍，长发被吹拂在脸颊上，又被不耐烦地拨开。柳清歌微微讶然，看江澄模样，分明是将要歇息了，连头顶发冠都撤了下来。

江澄面前还有一人，着紫服，与白日里柳清歌见过的江家弟子同样打扮，正对江澄抱拳行礼。

“宗主，”那弟子道，“遗体已平安送回莲花坞了。”

江澄“嗯”了一声，道：“家属可安置妥当？”

“安排好了。”

柳清歌了然。

那日夷水之上，莲花坞是战死了一名弟子。江澄在李家盘亘这几日，除了白猿线索中断，恐怕还是在等云梦那边将弟子后事安排妥当。柳清歌心里谈不上是什么滋味，说到底，洛冰河是他师侄，沈清秋又是他同门，因两界合并走漏的魔放出这来路不明的白猿，在别人地盘上作乱，于情于理，他都是有些理亏的。他这人素来直接，凡动手能解决的事，绝不多费口舌，如今抬头看去，江澄屏退了弟子，独自一人当风负手站在月下，月影西垂，他一身紫衣几欲融进那片夜色中去。

倏忽铿锵几声金石之音，风中夹杂喁喁两句荆楚之地的歌谣，声音干涩不成调，很快将止。柳清歌见江澄指尖本来在腰间三毒上轻扣了几下，随口吟来的调子暗哑，还未听出什么，那唱的人倒像是想起了什么旧事般，细眉轻拧，一点戾色涌上眉头。

这倒好像是他无意中窥见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情绪……一脚踏入别人的领地般，平白地一股惊讶与尴尬糅杂起来，仿佛喉头被灌下去一口烧酒，搅得他心神不宁起来。

柳清歌蹙一蹙眉，摒开这些无端纷扰的情绪，只想从来处退回去。他身形稍动，脚下枯枝却哔剥一声，霎时间暴露了藏身所在。

江澄眼风如刀，紫电势也如刀，顷刻劈向柳清歌所在！

“且慢，”柳清歌出手招架，乘鸾并未出鞘，单单横剑抵下江澄这招，“深夜路过，我并非有意。”

这解释两句于他已是十分难得，江澄却不领情，咬牙切齿撤回紫电，正待讥讽两句，却让柳清歌抢了先：“白猿之事，是苍穹山之过，此事定会有个交代。江宗主……节哀。”

他这两句话确实出自肺腑，若沈清秋在此地，不免要感叹一番百战峰峰主竟然会有今天，其实倒也不然。柳清歌其人，行事做人自有他一番道理，沈九予他脸色时，他便恶言以对，闭关救他一命，身中无可解之后，对沈清秋他也是能帮则帮。便是在幻花宫前，众人皆道沈清秋丧尽天良，未亲自证实之前，他也还是原意相信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