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谪庶王爷三堕迷暗(32)+番外

“哪里又痛了?”

“走开!”

架起胳膊挣扎着,却越发觉得桎梏愈来愈紧。

憋气,窝火,然后觉得悲哀。

闻着这样熟悉的气味如今也只觉得心寒,这样的体温只让自己觉得冰冷。

手肘被狠狠撞击了一下,回过头去看,竟看见图演的嘴角已是溢出血来,比那肩上的红发还要刺眼。

臂上果然一痛,身体突然被打横抱起,还来不及骂出口人已被放在了床上。看似凶恶粗鲁,明信的身体在接触床铺的刹那,图演却小心翼翼,像是抱着玻璃器皿般。

图演难得的放下身段,难得的温柔好脾气,换做他人早已是感激涕零受宠若惊。然而,冷眼望着的明信却只觉得眼前的这一切、可悲可笑。

觉得可笑便毫不收敛的笑了起来,直到眼泪都笑了出来。笑声从胸腔发出,笑声连带着难以启齿的伤口,撕扯着身体。

但笑声已经控制不住,看着眼前图演的脸色,渐渐觉得可怜的人、并不是自己。

“有什么这么可笑?”

图演的眼神依旧锐利,却坦荡迎上,不紧不慢,“自然是你,图演。”

“水泼出去了收不回,东西磨碎了拼不回。图演,我不是你养的宠物,打完了摸几下就立刻把痛忘记,依旧认你做主人。”

“爱不在,心便不会再受伤害。”明信的嘴角扬起些浅浅的笑,“图演,我已经属于我自己了。”

重新恢复了宁静,静得可以听见屋外的水滴声,仿佛刚刚图演踹门愤而离开的巨响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连痕迹也没有留下。

重重的一声叹息,叹在心里。

一直紧紧绷着的身体这时才松了开,苦笑。阖上眼睛,许久,睫毛颤了颤,枕上晕开了一片。

呜咽压抑低沉,几不可闻。

第二十六章

一连两个月都不曾见到孩子一眼,沉痛的思念压在最心底,并不表露。

明信知道这座别院正在王宫之中,远远的正可以看见大凉城最南端那连绵起伏的突兀峰。不大的庭院却别具中原特色,明信并不知道这里曾经的主人正是图演的早已过逝的生母。

别院的外面守着十几个面生的近侍,明信并不主动去接近,也不要求更大的活动范围。每日只是努力的调养生息,让身体尽快恢复。

显而易见的软禁,不会傻到去要求自由。

不吵,不闹,更没有反抗,硬生生的让图演憋了满肚子的火。

两个月里图演来过一次,身上还穿着王服,大约是从议事殿急匆匆的赶来。进了别院,只见明信坐在院内抚琴,悠然自得。

琴声并没有太多的凄楚悲怆,虽不懂曲乐,图演却被这清扬的琴声一下吸引。

脚步无意间重了些,琴声却突然在明信撇过头后戛然而止。

琴声断得突然,似是余音里还满是拒绝般的疏离。

“为什么停下?!”

话出了口,图演已然明白、这样不像自己的自己果然先败下阵来。不仅输了,还输得难看。

“琴只弹给该听的人听。”

明信一手将琴从石桌上拿起,小心抱在怀里,“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在这里留了把这么好的琴。”

被彻底无视的怒火烧得图演连眼睛都红了起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自己倒了杯茶,然后仰脖喝下。

“你不想见孩子?”

“我想见,你会让我见么?”

轻轻一笑,却让图演变色,“你变了,明信。”

“是,变得是我,不是你。你可还满意?”

“哼!”

图演勃然变色后拂袖而走,没有再像原来那样在身体上对明信强行的占有控制,无论怎样被挑衅也都只是压了下去。虽有微微的惊讶,明信却更加坚定了几日前的那次秘密的约定。

离百日还有十天,明信每一天都会在心里默默祈福。虽然除了出生时的那匆匆一面便再也未见,但每日都好像被牵系着所有的神经,甚至在夜深时,隐隐听见那几乎揪碎了自己心脏的婴孩撕心裂肺的哭声。

刚刚起身披上内衫,房门却被一下推开。

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又飞快的移开,好不容易定下心神,却觉得烫人的视线直直落在自己的胸口脖颈处。低头去看,这才发现内衫松垮垮的在身上露出大半个胸膛。

藏在发后的耳朵顿时有些发红,暗自唾弃着急忙拢好了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