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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嫁阴鸷王爷/不渝(164)

秦湛的声音既含着苦恼又充满怜爱,低低地在程安耳边响起,像是草原牧民用马头琴奏出的美丽旋律。

程安侧过脸, 依恋地在那温热的掌心里蹭了蹭。

因为惯常握刀剑,那掌心带着一层薄茧,粗糙地拂过脸颊时, 让她感觉到轻微痒意,又让她觉得很舒服。

空气慢慢变得黏腻起来,浓稠得化不开。

“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也活不成了,不如让我就和你一起。”程安声音低得像在呢喃,但是秦湛还是听清楚了。

他猛然收回手捏紧,手背上根根青筋暴起,虽然一言不发,但眼底波涛汹涌,显然在克制自己激动的情绪。

这时,布帘又被撩起,水雾蒸腾中,那牧民老妪提了一大桶热水进来,对着秦湛说了一长串。

秦湛像是已经平复下来,听完她的话转头对程安道:“额么个让你洗个热水澡暖暖,她再去给你找一套干净衣衫。”说完便往毡包外走去。

像是了解程安心里所想,钻出布帘时又回头补充一句,“我再去给你提几桶热水,多泡会儿去去寒气,我就在前面等着,哪儿也不去。”

额么个不知从哪里搬出来一个大木桶,对着程安比划了几句又出了帘子,再回来时手上便捧着一套干净的红色夹袍。

秦湛也提了两桶热水进来,全部注入到那个大木桶里。额么个又托着那件袍子笑嘻嘻地对着秦湛说了一阵。

秦湛对程安解释道:“这是额么个以前出嫁时穿的,她说现在年纪大了穿不了,一直存放在箱底。最美丽的袍子就要让最美的姑娘穿着,才不算是糟蹋了好东西。”

等到两人都退出毡包,并细心地拉好布帘后,程安脱掉身上湿淋淋的骑装,将自己沉入了热烫的木桶里。

水气氤氲,驱散了所有的寒凉与湿气,程安发出舒服的喟叹,靠在了桶壁上。

大雨不知什么时候已停下,天色放晴。阳光洒照下来,草叶上细碎的水滴就像满地乱滚的珍珠,闪耀着七色光芒。

秦湛嘴里叼着一根细草,用手枕着后脑仰靠在一个草垛上,半眯着眼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

不远处,青鬃马和小白马相依相偎着静静吃草。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余光瞟到不远处的毡包布帘被人掀开,不由侧过头望了过去。

只见程安穿着一件大红色的草原长袍,像一朵火红的云彩,俏生生地立在帘子外。

那袍子是惯常的右衽样式,锦缎面的袍角用金线绣着云卷图案。边缘和袖口、领口都滚着一圈洁白的貂毛,看上去温暖又娇俏。

她莹润的下巴都深陷进了高领的白毛里,衬得那张脸更加纤小,还透出点可怜兮兮的味道。

腰间一条宽带,将那细腰束得更加盈盈一握,宽带以上,随着起伏的曲线形成一个美好的弧度。

秦湛就那样叼着草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眸色深沉。瞳仁里倒映着那个火红的身影,像是跳跃着两簇火苗。

程安在那火热的目光里突然就升起了几分局促,她轻轻扯动了下袍角,嗫嚅着嘴唇问道:“是我没有穿对吗?还是不好看?”

秦湛没有回答,只是将口里的细草丢在一边,然后大踏步向她走来,目光一直灼灼地锁定在她身上。

在程安还没反应过来时,蹲下身将她的双腿并在一起高高抱了起来,像搂小孩子一样向青鬃马走去。

秦湛将她侧坐着放上马背,自己也跨了上去。轻轻一夹马腹,青鬃马瞬时向着草原深处奔去。

正在吃草的小白马不明所以地抬起头,见状也放开嘴边的青草,撒开四蹄慌忙跟了上去。

程安不知道这是要去哪里,但她也没有问,就安心地任由秦湛将她带去任何地方。

只将耳朵贴在他胸口,让那有力的激烈心跳,一下下震荡着耳膜。

当越过一个山丘,已经遮挡住了那几座毡包后,秦湛将马停伫下来,用手托起怀中程安的下巴,迫不及待地吻了下去。

这个吻不复以往的温柔缠绵,又凶悍又急促,程安被死死箍在怀里,几乎喘不过气来,像是整个人就要被他吃下去。

秦湛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后颈,重重地在她唇上啃噬吮咬。

程安被堵住了所有退路,像一只无法挣扎的小动物,只能默默承受着,嘴里发出了呜呜的哀求声。

秦湛却不为所动,顺着她的唇又挪移到了颈边,叼起一块细嫩的皮肉辗转舔舐着,像是饿狼咬住了自己的猎物。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湛终于停下了动作,将自己埋在程安的脖子里重重喘着气。半响才抬起头,仔细地用目光描摹着怀里的人。

程安此时眼尾泛红,一双眼睛波光粼粼氤氲着水气,带着雾蒙蒙的醉意。嘴唇又红又肿,微微张开着,隐约露出一排洁白的牙和粉红的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