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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嫁阴鸷王爷/不渝(37)

程安瞧见程冯氏还在拭泪,脑子里还是迷迷糊糊的,于是小声问道:“娘,你怎么进宫了?你哭什么,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程冯氏闻言一顿,停下了哭泣,呆呆看着程安问道:“安儿,你记不起来了?”

程安一怔,仔细回想,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躺在这里,刹那间脑里又飞速掠过一些片段。苍白的脸,大张的嘴,凸起的眼和轻轻飘荡的长发......心里不由得又狂跳了起来,面色惊惧,双手紧紧地攢住被子。

程冯氏见她如此,眼泪又流了出来,哽咽道:“安儿,爹娘接你出宫住几天好不好?学堂那里你父亲也去给你告了假,你只管放心。”

程安扑到程冯氏怀里,紧紧搂住母亲,好一会儿才微微点了点头。

庆贵妃去给程世清和程涧报了信,让他们安下心,又给程安端去了一碗山药枸杞粥和安神汤来。程安用过后,觉得心里这才舒缓了很多。

随即就被接回了府,临出宫时,程安想了想,转身对身边一个小宫女说道:“你去上书房给五皇子秦湛禀告一声,就说我一切都好,回府去养几天散散心,让他不要担心。”见小宫女得令离去,程安才随着家人一道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马车上,程世清铁青着脸,“就不该让安儿来念书,好好的人被宫里的污糟事给吓成这样子。”

“好了好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宫里什么样咱们又不是不知道。”程冯氏疲倦地摆摆手,程安趴在她怀里一声不吭。程世清看到她这样子,又是心疼又是愤怒地重重叹了口气。

待到回府,又住进了自己熟悉的房间,身边全是自己的亲人,程安的心情放松,逐渐从那场可怕的回忆里走了出来。哥哥程涧这几天也是变着花样儿给她从外面带东西,一会儿是苏州糖人儿,一会儿又是李记的炒栗子,吃得程安都不曾停过嘴。

待到内心不再恐惧,程安开始静下心来细想这件事情的始末。

她刚跟踪那个宫女发现了云园,没过几天她就死在了湖里,这和自己有关系吗?是有其他原因还是因为那天有人看到了自己,所以才杀那宫女灭口?其他原因倒也罢了,若是因为后者,那自己岂不是也有危险?

不管什么缘由,反正我要小心谨慎才是,不可再独自一人行事,程安心道。

又过了两日,程安正在院子里坐着,和程冯氏晒太阳聊天,突然下人来报,说庆阳公主和瑞阳公主到府了,人现在正在正厅。

程安和程冯氏一听,连忙迎了出去,程冯氏担忧地边走边叮嘱,“如果她俩打起来了,你可只能在中间说和,千万不能偏帮也搀和进去。”程安连连点头。

到了正厅,只见庆阳背负双手站在院子里,背朝着厅门,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瑞阳站在厅里状似投入地欣赏着墙上的一副字画,可程安知道她不感兴趣,如果那里挂的是几条棍棒枪戟还差不多。

听到程安进来,两人都齐齐转身朝向她,庆阳边回厅边大叫,“程安,我可是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来看你了。”

瑞阳上下打量了程安一圈,冷哼一声,再高昂着头转了过去。

程冯氏连忙上去给二人见礼,再吩咐下人好生伺候后,就知情知趣地退了下去,把地方给三人让了出来。

庆阳拉着程安的手上下左右细细看了一遍,“你还好吧?当时你可把我们都吓死了。”

“当时都在冰嬉,你一人在湖那边没人注意到,还是五皇兄突然跑去,大家才察觉出了事。五皇兄抱着你一直喊你的名字,我倒是平生第一次见他也有着急的时候,以前还以为他是个木头人呢。”庆阳说起来还有点酸酸的。

瑞阳也看着程安,语气冷冷地接嘴道:“别说是你,我就远远看了一眼,连面目都未曾看清都被吓了一跳。”

“赵小磊也被吓坏了,他滑得最快冲在最前,结果快到的时候摔了一跤,一下子就和冰下那宫女来了个脸对脸。”庆阳拍拍胸脯心有余悸道,“后面他也好几天没去学堂,听说安神汤都喝了好几罐子。我不会冰嬉,等我好不容易过去的时候,侍卫已经在拦人了,不然我也要被灌几天安神汤。”

“那你们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吗?”程安问道。

“当天父皇就知道了此事,本来死个宫女不算什么,在后宫里这种事多着呢,但是惊吓着一众朝臣子弟,所以父皇就交给皇后娘娘亲自去查。”

“那奴才叫红珠,打小就进的宫,一直在内务府王成瑞手下做事,以前挺老实本分,所以王成瑞好多差事都交给她去办。”

“这天有个嫔妃送了好些首饰去王成瑞那里,让他找工匠翻新,结果交还首饰的时候发现少了一对耳坠子。王成瑞当天晚上就把所有人的房间床铺大搜了一遍,在红珠的枕头底下找到了那对耳坠子。当晚红珠就不见踪影,第二天就被你在湖里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