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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嫁阴鸷王爷/不渝(64)

“笃笃笃”有人敲门, 和着陈新潜的大嗓门, “程安,程安你起了吗?”

“稍等。”程安穿好衣衫, 打开了房门, 陈新潜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赵小磊。

“程安, 你昨晚可吓死我们了, 烧得像团火,全城的郎中都被五皇子请来给你看病了。”赵小磊心有余悸道。

“那你呢?你胸口的伤好些了没?”程安问赵小磊。

“好了, 就是一点外伤,没有伤到肺腑,喝了两剂药睡了一晚就没事了,不过昨晚多亏你去叫了肖总兵。”赵小磊毫不在意。

陈新潜看到桌上一碗褐色的汤水, 端起来闻闻,“这是什么?”

程安也不知道,“可能是药?”

“闻着不像,我尝尝。”陈新潜尝了一口, 咂咂嘴,又咕噜咕噜全喝了下去,“还怪好喝的。”

这时秦湛正走了进来, 看着桌上的空碗再看看还在抹嘴的陈新潜,“你怎么连药都要抢着喝的?”

“我......我这不是看药苦,程安喝得难受,一时心疼就帮她喝了吗?”陈新潜企图掩饰。

没想到秦湛听了这话瞬间垮下脸,一言不发地端起空碗就走了出去。过一会儿又端了满满一碗药进来,放在程安面前,再面无表情地坐在她旁边。

赵小磊连忙拉起陈新潜,“走走走,咱们去太子那里看看。”

太子秦忟今晨审完王正祥,就立即令人快马加鞭将事情传回咸都。

和秦湛商量后,马上下达口谕,让臻口府低洼处的百姓全部向高处撤离。并召集民夫和兵士一起,用麻袋装上沙土,垫补在沁县一带的堤坝后面。

“也只能先应对过去,彻底重新修建这段堤坝,也只能等到入秋了。”秦忟对秦湛感叹道。

秦湛冷哼一声,“不知道到时候来的又是什么人,是不是又是个赵正详李正祥。而且据王正祥交代,朝廷里还有未曾挖出来的幕首。”

“唉......”秦忟深深地叹了口气。

又过了两天,等到程安身体大好,众人就动身回咸都。坐上了大船,一路顺风顺水地向着咸都而去。

此时,乾清宫里,元威帝正神情冷肃地看着手里的一封书信。这封信是由秦忟所写,再派人日夜兼程送到元威帝手里。

看完后,他将书信缓缓放在桌案上,对着面前站着的几人道:“都看看吧。”说完就闭目靠在椅背上,一言不发。

右丞相王在石上前两步,拿起了书信,看完后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赶紧又递给了一旁的左丞相刘怀府,刘怀府看完后也是一脸震惊。

等到几人都看过信件,元威帝缓缓睁开眼睛,疲惫的说道:“想不到吧,朝廷里居然有大员和一名贪腐知府有莫大干系。”

“这个人,能插手知府的任命,官职不可能低,至少也是个正三品。”元威帝用手指轻轻叩击着案几,“他会是谁呢?他运到陈国去的又是什么呢?”

说完,他撩起眼皮,冷冷的目光从面前几人身上扫过,在场诸人不禁都感到背心发凉。

“皇兄,您是了解臣弟的,臣弟只愿做那闲云野鹤,要不是心疼皇兄政务繁重太过劳心,想为您分担一二,臣弟早撂挑子跑了。”烁王爷急急站了出来。

“陛下,臣对陛下一片忠心,天地可鉴。”

“是啊是啊,臣同刘大人一样,也是一片忠心。”顿时,几位王公大臣都开始急急表忠心,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朕不是怀疑你们,如果起了疑心,也不会把信件拿给你们看了,各位安心。”元威帝摆摆手道。

“刘怀府。”

“臣在。”

“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就从当初王正祥的官职任命入手,把这朝堂里的上上下下都清理一遍,务必把那人给朕查出来。”元威帝坐直了身体,凌厉的目光看向刘怀府。

“臣必当竭力。”刘怀府恭敬应道。

。。。。。。

平静的巢江犹如一条湛蓝的丝带,把天际两头连在了一起。

那丝带里缓缓行驶着两条大船,其中一条的船头,正摆放着两张条案。

一张对坐着赵小磊和秦忟,一张对坐着秦湛和程安,四人皆在安静地下棋对弈。

陈新潜开始一直在旁边嘴碎地瞎指挥个没完,被赵小磊一通好骂后,又被秦忟赶走了。

程安被一步棋给难住了,蹙眉思索。手指不由自主地抠着案几,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让秦忟抬起头看了这边好几次。

她从小就有这个毛病,一想问题入神或者紧张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地抠身边的东西。

秦湛静静地看着她,眼含笑意,再轻轻地握住了那只正在挠案几的手,用手指挠了挠她的手心。

程安猛地一激灵,把手往回抽了抽,却没有抽动,又赶紧转头去看赵小磊和秦忟,发现他们都专注地盯着面前的棋盘,并没有注意这边,不由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