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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娘(重生穿越)(195)

陶善行嗤嗤笑起,道:“行吧,放过你。”

她说着就要起身,穆溪白却飞快站起旋身坐到她的位置上,将她往怀中一带,道了句:“那就同我喝了这杯合卺酒。”声音未落,他已腾出手来将壶嘴往口中倾倒,含了满口酒液俯头便送往她唇中。

顺便,含住了那抹朱红。

龙凤红烛摇出满室碎影,屋角的炭炉催人发汗,案上的瓜果散发甜香,日暮天昏,冬夜正长。

陶善行不知怎么就被抱到榻上,青色纱帐被金钩半收半放,她一转头就能瞧见满地被他扫落的花生桂圆莲子,床褥绸被已皱,衣去发散,他咬着她的耳垂,绵绵酥酥道:“陶善行,这几年,我苦。”

“你苦什么?”她按着他的手,不让他随意乱动。

“我为你守身如玉,还不苦?从前是秦雅,后来是陶善行,你可知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有多苦?”他抱怨的话语带着小委屈,钻进她耳中。

陶善行挣不过他的力气,于是飞快转身,想要溜出,却被他一把捞回,她只好道:“我又不是男人,我哪知道,你想怎样?”

“你得弥补我。”他的手动动,引得她一阵碎碎的叫声。

“我怎么弥补你?”她一边躲,一边问。

“把这几年错过的,都补上就好。”他笑得有些坏。

这几年错过的补上?补上什么?陶善行不解,但很快……她就知道了。

情倦之时,他抱着她附耳絮语。

“若是顺利,明年此时你我也该有后,明年是……庚子鼠年?你要给我生只小老鼠?”

陶善行本正倦得昏沉,一听此话就羞急了,张嘴咬上他肩头:“你快闭嘴,别说胡话。”

闭嘴,那就是做别的事?

穆溪白“哦”了声,表示明白。

一夜春香浓卷,羞煞窗前月,至天明。

至庚子鼠年。

————

穆溪白在京中还有要事,夫妻二人便在兆京留到了十一月底才得归佟水,他有心想与陶善行多独处一段时间,故放弃水路,绕陆路回佟水,回去的路便走得很慢,他带着陶善行四处游山玩水,顺便也暗中办些皇帝交代的差使,公私两不误。

至十二月中旬,二人已入山西地界,到了茂州,陶善行将皇帝赐的“天书奇楼”金匾与千册藏书都送往嘉园,又受茂州几大商贾邀约赴宴,故暂留茂州。穆溪白有些要务要赶往茂州南边的涵城,夫妻二人成婚后首次分别,约定三日后陶善行处理完茂州之事再赶去涵城同他会合。

时近年关,陶善行在茂州采买了两大车年礼,又挑了好些布匹首饰,都让人先送回佟水,只留了两匹布在身边,这才踏上去涵城的路。

路上丫鬟笑她:“娘子留的那些花色,怕是要动针线给咱们爷做衣裳?”

陶善行横她一眼,笑笑不答——这么多年她也没给他送过什么做过什么,就趁路上有些空闲给他做些贴身衣物,虽然她已多年不曾拾过针线,但好歹当年也正儿八经学过,应付些简单衣物还是可以的。

那人已在她耳边嘀咕了好几次,想要她手绣手缝的信物,如今她悄悄的缝制,待到他见时必然惊喜。

想想他可能会出现的反应,陶善行的笑不由更大了。

车马缓缓,三日便近涵城,她正要遣人先行一步去报穆溪白,却不想半道上便遇见穆溪白派出寻她的人。

“夫人,涵城有难,穆爷请夫人在涵城外十里坡处相见。”那人原驻守涵城之外,奉命前来送口信。

“出了何事?”陶善行撩开车帘问他。

“涵城暴发时疫,已波及下属十数村镇,染疫者已逾两成,涵城知府已下令封城。”

“你说什么?!”陶善行大惊,从马车一跃而下,急道,“那穆溪白他人呢?”

“穆爷他……他正留在涵城与知府大人共商对策。”

陶善行深吸口气,只喝了句:“备马。”

不过盏茶时分,她已由车换马,带着穆溪白那个下属一并赶往涵城。

涵城虽不比佟水茂城两地,可加上辖下村镇,也是有数十万人口的大城,超过两成百姓染病,这个数量委实可怕。

况且时疫传人之凶,《医书》有载,多半一人得病,染及一室,一室得病,染及一乡、一邑。

陶善行实难放心,在马背上如坐针毡,及至涵城城门前十里处的官道上,已遇官府所设路障,由涵城卫所的十余名将士牢牢把守,不放人进出。陶善行着急,所幸将士之中有人认得穆溪白的下属,便答应传递口信。

陶善行便官道旁的小坡上顶着寒风等候,直到天色微沉,才见远远有马飞驰而出。

“穆溪白!”她凭身形认出那人,欣喜至及,站在坡上拼命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