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福娘(重生穿越)(97)

“不能。爷今天心情特别好。”穆溪白啜着茶,得意万分。

陶善行差点捏碎那块桂花糕,又想穆溪白床榻上说的话,心内忽有些奇怪。那日他若不为秦舒,就的的确确是在维护秦家,可……为什么呢?秦穆两家素无交集,他好端端替秦家说什么话?

如此想着,她不由挨到他身边,试探道:“穆溪白,那日为何要替秦家说话?”

穆溪白的笑一僵。

“莫非真让我猜中,你画中之人,是秦家女?”陶善行顺藤摸瓜往下瞎猜,“秦家与你年龄相当的姑娘,只有三个。大姑娘秦婠长于西北边关,你们不可能见过;二姑娘秦舒,你又赌咒发誓说不是她,后面的姑娘,除了一个秦三,年岁都小,莫非,你画中的人,是秦家三姑娘秦……”

猜着猜着猜到自己身上,她来了兴致,只可惜一个“雅”字尚未出口,穆溪白手中茶盏已倾,琥珀色的茶色洒落满地,他侧身俯头,封了她的唇,将那个字堵在她口中。

陶善行措手不及,愕然瞪大双眼,身体僵如顽石般动弹不得,被他偷袭个正着,连呼吸都瞬间停止。唇瓣失守,淡淡桂花甜香与茶香交融,钻进二人唇齿鼻中,似酝酿多年的酒,香醇入骨。

噙了许久,他才放开,只深深望她——比起睡着时的偷香,显然此刻更为销魂。

浅尝辄止已不能满足,再不放手,他要把持不住。

陶善行彻底懵了,大脑一片空白,手里的半块桂花糕被捏成渣,竟半个字都说不出,只听他恍若无事般淡道:“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不管画中何人,眼下在我身边的,都只有你。现在只有你,以后也只有你。走了。”

语毕,他拉着她径直往外。跟着他走到马车前,陶善行才晕晕回神:“去哪?”

“你不是要见宋芸芸?带你去。”

————

有穆溪白的引荐,陶善行非常顺利就见到了宋芸芸。他们没去宋芸芸的清吟小班,而是拐去她的住处。

她与其她姑娘不同,独居一宅。宅子三进带花园,亭台楼阁皆有,是个极其幽静清雅的地方,宅中婆子丫鬟护院一应俱全,倒像个大户人家的别院。

能进宋芸芸这宅子的人,整个佟水满打满算也不出十个,穆溪白就是其中之一。

宋芸芸在花园中的六角亭内见的他们,陶穆二人到时,她正抚琴,二人便不打断,只静静听琴,等一曲收音,陶善行才与她打招呼,开口不谈正事,只言琴曲。

她对琴的鉴赏力穆溪白是见识过的,宋芸芸是个琴痴,二人一聊如故,竟比上回在茶馆时亲近了数分。穆溪白插不上嘴,便走到一旁为她二人沏茶,待二人聊到口干便各自奉上一杯香茗,倒引得宋芸芸笑了:“真是难得呢,竟能喝到二爷亲手沏的茶,这可真是托了嫂子的福。”见陶善行有些诧异,她便又道,“能在二爷身边跟进跟出的姑娘,这么多年都没见过一个,我便斗胆猜是嫂子了。”

陶善行笑笑,看了眼穆溪白,他仍垂头煮水,并不言语。今日他只带她过来,其他的事,他不插手,要怎么与宋芸芸合作,又要如何说服宋芸芸,全看她自己发挥。

她倒不急,以琴曲为引,二人聊得气氛正洽,她才渐渐把话题往正事上引,先将三本誊抄的手稿推到宋芸芸面前,请她翻阅,这才慢慢说起心中打算。

宋芸芸初时不当回事,只懒洋洋翻着手稿,一边听陶善行说话,然而听着听着,她却被勾起兴趣来,一扫懒散,换上生意人的精明,可听到最后,那份精明却又改作惊喜。

“你的意思是,我也能……攥稿出书?我一介青楼女子,也能留名?”

穆溪白也有些惊讶——陶善行在马车里提过与宋芸芸的合作方式,只是分利予她,现在却添了攥稿出书。

她以替宋芸芸出琴谱为邀,直击宋芸芸心脏。

“如何不可?芸芸姐琴技高超,不逊大家,又擅谱曲,如此技艺,若不攥书惠及后世,岂非暴殓天物?天工开物,万法万技,何分高低?你既有此巧技,又为何不能传承后世?纵是出身风尘,亦可流芳百世。”

陶善行一番话,听得宋芸芸心潮澎湃,眼眸晶亮地看着她,良久方点头:“成,就按嫂子说的合作。银钱不重要,我就想要出本琴谱。”

陶善行大喜:“芸芸姐的心愿,我一定替你办到!”

宋芸芸这时方笑了,忽道:“嫂子,你可知,你是第二个对我说刚才那番话的人。”

陶善行睁大眼:“那第一个人是谁?”

宋芸芸目光幽幽地从穆溪白身上扫过,拔了拔琴弦,才道:“我们旗门的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