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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的金色婚戒(129)+番外

就像现在,他明知道会得出这么一个结果,还是要固执地开口问。

杜杰伸手去怀里掏烟,摸了一半,皱皱眉,又把烟塞回了怀里。

苏文拍拍杜杰的脸道,“你不是这么小气吧?今晚我做饭,别生气了,行不?”

杜杰看看苏文,点点头,苏文笑了笑,在他脸上亲了下,去冰箱里翻食物了。杜杰打开电视机,瞟了眼苏文的背影——不管怎么说,两个人还在一起生活,可能王子卿对苏文来说举足轻重,但杜杰知道自己在苏文心中也不是没有分量的。

杜杰很努力地忽略掉那丝酸楚。因为在他杜杰的身上,不能够表现出“脆弱”两字。他必须一直地彬彬有礼、运筹帷幄、成竹在胸、笑容完美,这是必须的,而在时间上,刻着的期限是一辈子。

大年初二,苏文一早就被季海的电话揪醒。他迷迷糊糊地接了,季海在电话那头,声音平静、无波无澜,“哥,杜杰在不?書香門第”

“恩,在边上呢,怎么了?”苏文揉着眼睛说。

“哦,你们来三院一趟吧,伍方可能熬不过几天了。”

季海平静地说完,平静地挂了电话。苏文愣愣地看了电话很久,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直到杜杰搂住自己的腰,习惯性地把自己拉到怀里时,苏文才幡然醒悟。

他一下子触电般从床`上跃起,用了半分钟时间把自己穿戴整齐,又去拉还懵懂未醒的杜杰。

“怎么了?”杜杰揉着眼睛问。

苏文把杜杰的衣服丢给他道,“我妹的电话,说伍方不大好,我刷了牙去车库取车,在楼下等你,你快点!”

杜杰也跟着清醒了,手忙脚乱地穿衣。

三分钟后,两人皆消失在尚开着暖气的小公寓,徒留满床的狼藉。

苏文很稳地开车,只是握住方向盘的指关节泛白。杜杰忽然覆住苏文的手,把一个信封塞进了苏文羽绒服的口袋。

苏文诧异地看向杜杰,信封里厚厚的一叠,信封口还带着仓促的折痕。杜杰却只是看着窗外,习惯性地想掏烟,又忍住了动作。

苏文道,“来一根吧,我也想抽。”

杜杰不做声,也没拿烟出来。苏文见他从昨晚起就一直沉默,叹了口气。心里纳闷,这人不是最崇尚自由吗?怎么如今也跟陷入情网的姑娘一样,问一些不具安全感的问题?

伍方躺在床`上,手腕和床单一个颜色,眼睛半睁着,手中攒着的,是季海的手。

伍方的妈妈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眼眶和鼻头都泛红,苏文和杜杰到了,她便起身去服务室倒茶水。

苏文拍拍阿姨的肩膀,把信封塞给她。

“阿姨,我知道这俗,可是咱们能尽的也就这点心意。只要还有办法,随便多少钱咱们都能帮忙出些。”

伍方的母亲却把信封退给苏文,看着面前的走廊道,“没有办法了,我们已经欠了许多人情,也还不起了。现在我只希望,他最后的这段时间能高兴些。你们来看他,我们就已经很满足了。”

杜杰抽出苏文手中的信封,一言不发地再次塞给老妇。

俩人关上房门,病房外传来隐隐的哭声。

苏文觉得心口跟压了块石头似的,调整了好一会面部表情,才走上前对季海道,“怎么样了?”

季海摇摇头,扯着嘴角笑了笑,“我没事儿。”她回头摇了摇伍方,“苏文来了。”

伍方眯着眼,他已经看不见东西了。

苏文凑到床头,小声道,“新年快乐。”

伍方慢悠悠地点点头,张了张嘴巴,嘶哑地“啊”出一声。季海及时阻止了他再讲话。

杜杰道,“都还没吃呢吧?我去买早饭。”

苏文看了看杜杰,杜杰上前摸了摸他的脸,转头走了。

季海没心思看俩人之间的猫腻,只是和伍方互握着手,十指交扣。“哥,自从放弃治疗后,他每天要注射三百多只曲马多,痛得脸都变形了,还得撑着。”

苏文坐在季海身边,覆住俩人的手,只是沉默。

“也许他剩下的只是几天的生命,可我还是甘愿这么坐着。我不难过,真的,这两天我都不回家了,每晚看着他闭上眼睛,我都担心他再也醒不过来,慢慢地习惯了看他闭眼。所以我想,真正到那天的时候,我肯定不难受。”

苏文点头,“恩,别怕,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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