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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蛮(42)

“杉树子,又叫路路通。”秦亦峥语气还是淡淡的:“早点睡吧。”

“嗯。你也早点休息。”阮沅难得没有直勾勾地盯着秦亦峥,而是盯着香炉里的杉树子。

路路通,她不要路路通,她只希望自己的爱情之路也是“一路通”就可以了。阮沅暗暗在心底祈祷。

作者有话要说:

路路通典出周作人《蚊虫药》里写家乡的一种蚊烟:“大抵在黄昏蚊成市时,以大铜火炉生火,上加艾蒿茅草或杉树子,罨之使不燃烧,但发浓烟,置室中少顷蚊悉逃去。做蚊烟以杉树子为最佳,形圆略如杨梅,遍体皆孔,外有刺如栗壳,孔中微有香质,故烟味微香,越中通称曰路路通。”

这下知道秦不动到底为什么又在做雇佣兵了吧,前面在周齐光那里吃饭时,还记得周齐光屋子里挂着一只鹿头,然后周齐光紧张的模样了么,都是伏笔。

不知道秦大叔为何改名字的可以去看《鸩之媚——倾城别传》

第19章 缅甸公盘(2)

穆根据阮咸的吩咐连夜赶去了孟加拉国,这位杀神轻描淡写之间便撂倒了艾德里豢养的几个爪牙,然后将艾德里的脑袋按在了桌子上,问他那名卧底的记者到底长什么样,有没有留下什么资料下来。

“有有有。”艾德里只觉得这个棕色皮肤的青年看着貌不惊人,但是一双手简直像是老虎钳子,钳得他脖子都快断了。

穆松开手,在艾德里屁股上踹了一脚,跟在他身后去取资料。

“资料在这里。”艾德里毕恭毕敬地递上了“达妮”的那份资料。

资料其实就是一张纸而已,不过上面有一张正面小照,是女工们报名时拍的。

穆盯着一寸照片里的女人却完全傻眼了,这不就是去夏威夷美黑回来的阮沅吗?只是阮沅不是一直都是短发吗?有着轻微脸盲症的穆瞪大眼睛,稍稍凑近了照片凝神细看。

艾德里耳畔可以听见被撂倒的护卫的哀嚎声,他小腿肚子立刻颤得愈发厉害,赶紧谄媚道:“这个女说自己是法新社的。”

听到这话,穆已经可以确定就是阮沅,他又问道:“她人呢?”

艾德里没敢说实话,只说“她挺能跑的,我的人没追上。”

穆将纸小心地叠好放进口袋里,“真的假的?”

“我向上帝保证,她真的跑了。”

穆淡漠地瞥一眼艾德里:“我也向你保证,她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恐怕你少一条胳膊都不管用。”说完便大步踏出了门。

“啊——”艾德里则是面如死灰地倒退两步,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路边的棕榈树下,穆拨通了阮咸的电话。

“那个不长眼的记者找着了?”阮咸的声音懒洋洋的。

“那个不长眼的记者是阮沅小姐。”穆板板地回答道。

“什么——”

穆只听见电话那头哐里哐当一连串的声响,似乎是阮咸猛地站起带翻了椅子,又碰倒了花瓶。

穆的脸皮轻微地颤了颤,也不知道少爷此刻是什么表情,一定很有趣,心底隐隐觉得有些遗憾。

“是阮沅小姐化名达妮,到制衣工厂做了卧底。”穆一五一十将自己查到的信息都说了。

达妮,居然化名这么土鳖的名字,阮咸觉得额角的青筋直跳,听到这个消息,他第一感觉是震怒,这种感觉就仿佛你在浴血奋战时,子弹不是来自对方的敌人,而是来自背后的战友。但这仅仅是一瞬,下面,诸如担心、忧虑、心疼…这些情绪立即将愤怒冲淡到稀薄。对阮咸来说,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一直是他最甜蜜的包袱,从小到大,跟在她屁股后面收拾各种烂摊子,在背地里出手收拾那些企图染指他的心肝宝贝肉的男生。可以说阮咸担着哥哥的身份,操的却是做父亲的心。

“她现在人在哪里?”

“工厂主说她跑出去了,目前不清楚人在哪里。”

“你立即回巴黎,我亲自抓她回来。”阮咸语气有些森冷。

“是。”

收了线的阮咸也懒得扶起刚才被他带倒在地的椅子,而是径直坐在了办公室里乳白色的鞣质小牛皮沙发上,他此刻心情有些低沉,极其想吸一管阿嫚亲手炮制的阿芙蓉和烟草浸润在一起淘漉的膏子。那种带着奇异的甜香的烟雾缓缓被吸入喉间的时候,大脑被放空,人好像身处云端的感觉……

笃笃笃。有规律的敲门声响起。阮咸有些不悦地低声说了一句“进来。”

进来的是阮咸的首席助理Lee,一个有四分之一法国血统的亚裔青年。他一进来,便敏感地察觉到了阮咸身上此刻盘旋的低气压,再极快地扫过地板上的椅子和破碎的花瓶,心中愈发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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